被人扔到客房裡面的單人大床上,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幽省劍仙薜文懷才攢夠了嚎喪的力氣,咬牙切齒的發出咆哮聲,宣洩出自己的憤怒。
“豎子,咱們沒完!”
薜文懷在心裡那個氣啊!
他連午飯都沒能吃上。
姓李的年輕人分明是扮豬吃老虎,可活活坑死他了。
之前對方屢屢藉助他人之手將自己扔進看守所,以為故意避戰是因為真實武藝不濟,才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可是現在看來,分明是看不上自己,才不願意親自動手。
真是可惡啊!
薜文懷記得清清楚楚,當自己挺劍刺向那個年輕人時,對方只是輕描淡寫的彈了一下手指,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恐怖力量如潮水般席捲過他的身體,自己提氣積聚的勁力與之相比,就像一朵遭到巨浪撲擊的小火苗,連火光搖晃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在瞬間被撲滅,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下一刻,眼前視界重新恢復清晰,卻發現自己整個人就已經貼在了牆上,連手指頭都無法動彈一下,每一根肌肉纖維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慄,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怖籠罩著全身。
從牆上滑下,再摔到地上時,他甚至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痛覺,除了意識依然還是清醒的以外,其他知覺完全感受不到,彷彿身體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自己花費重金請人打製的那柄寶劍似乎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衝擊,瞬間崩碎,這讓薜文懷毫不猶豫的相信,對方能夠輕而易舉的在舉手投足間一擊置自己於死地。
這簡直是太可怕了,光是想想都讓人背後汗毛直豎。
咚咚!咚咚!
有人在有節奏的叩擊客房門。
儘管有門鈴,依然還是有許多人喜歡手動敲門。
不知是恰好,還是在門外等候已久,聽到房間內傳出的動靜後,幾乎緊跟著響起敲門聲。
“誰?”
薜文懷的臉色依然難看,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來到門口,用力一拉。
“薜先生,你的臉色很難看,要不要我替你叫個醫生?”
來人一身黑灰色西裝,戴著無框眼鏡,上下打量著薜文懷。
後者的臉色白得嚇人,甚至還能看到一些爆裂的毛細血管,就像曾經受到過巨大的壓力。
薜文懷沒好氣地說道:“我沒事?你有什麼事嗎?”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並未受傷,甚至也沒有因為撞到牆上而受傷,只是受到了匪夷所思的莫名震盪衝擊,渾身酥軟,完全提不起太多的力氣,此時此刻連普通人都打不過。
“薜先生,您的狀態很不好,我可以給您提供一些幫助,不如我們到裡面去說?”
戴著無框眼鏡的黑灰西裝男子將目光繞過薜文懷,投向客房裡面。
每一位宗師和參會的官府領導,講武大會主辦方都會為其提供一室一廳的套房,幽省劍仙薜文懷一隻腳踏入宗師之境,雖然還不是真正的宗師,但是依舊可以享受到同樣的待遇。
剛想要開口拒絕,話還沒過嗓子眼,薜文懷猶豫了一下,又重新嚥了回去,什麼也沒有說,沉默的讓開了身子。
他此時此刻的狀態很不好,不僅身體空虛乏力,彷彿賊去樓空,連精神也變得萎靡不振,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虛弱。
經此一敗,若是想要恢復此前的全盛狀態,沒有三四個月的修養,不然是想都別想。
如果能夠得到資源補益,想必能夠恢復的更快一些,只是……宗師之境恐怕此生無忘。
那個叫李白的年輕人已然成為了薜文懷在武道上的心魔障礙,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寸進。
“我這裡沒什麼好東西,有什麼話快說,我要休息了。”
薜文懷從客房冰箱裡拿出一罐飲料,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權充作招待。
此時此刻他只想好好睡一覺,好恢復一些體力,而不是跟這個葫蘆裡不知賣什麼藥的傢伙在這裡扯淡。
“那個李白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薜先生,請放心,我這裡的誠意比真金還真。”
戴著無框眼鏡的黑灰西裝男子盯著薜文懷的手,剛剛在拿易拉罐的時候,哆嗦著差點兒拿不住,對於一位武者來說,這幾乎是難以置信的事情。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白瓷瓶,鄭重的推向薜文懷。
“這是什麼?”
薜文懷目光一凝。
瓷瓶子看上去很新,小塊紅綢包著軟木為塞,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