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郝二嬸中間橫紮了一刀,所以今天的這個街,王鳳芝逛的並不是很開心。
東姝倒是不受影響。
蝦皮期很長,不過也是斷斷續續的,中間有幾次空網,東姝也過去了,只是不想過於異常,引得其它人懷疑罷了。
蝦皮的超長待機時間一直持續到八月底,然後這才陸續沒有了。
然後……
海蜇的活躍期到了。
海哲跟蝦皮,跟麵條魚還都不一樣。
這東西水份含量極大,新鮮的沒辦法出售。
拉到岸上之後,需要用白帆,全部醃上。
其實就是利用白帆的屬性,壓出海蜇裡多餘的水份,然後保持住海蜇最後的重量,然後才可以出售。
新鮮的海蜇上岸之後,如果不用白帆醃上,就會化掉。
就是水份慢慢消失,然後就剩下一層皮。
這跟白帆強行擠出來水份還不太一樣。
白帆醃製還可以保持住海蜇的肉,如果放任不管,海蜇真的就是自我蒸發,然後留下一層皮。
不過海蜇這東西,危險性十分高。
大部分海蜇頭都帶著毒性,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被蜇到。
蜇到之後,只是一點刺痛是小,有的時候蜇大了,是容易出人命的。
所以,海蜇雖然可以賣上兩塊錢一斤左右的高價,但是危險性,還有損耗性也是高的。
但是漁民在海上幹了這麼長時間,大家經驗還是足的。
手套還有下水褲之類的往身上一穿,大家幾乎就算是跟海蜇頭隔開了。
從八月底到九月底,是一個超長的海蜇週期。
不過也就是最開始的時候誇張一些,上千斤上千斤的回來,但是最後白帆一下去,差不多就是一半的損耗。
這很正常,海蜇的水份太高了。
但是價格也高了,兩塊錢左右一斤,最高的時候,賣到了兩塊三一斤。
不過這就是最開始的時候,之後海蜇多了,價格也下來了,但是維穩在兩塊錢一斤的樣子。
郝盼盼九月就開學了,她一開學,東姝又開始分身乏術,恨不得把人掰成兩半來忙。
好在,只是忙到了九月底,海蜇期過去了。
然後海上又閒了下來。
剩下的十月,其實就是大家的調整和收尾了。
因為進入冬天,天冷,海岸邊上都會結冰,海上風大,像是這種近海小漁船,作業太危險。
大家一般情況下,都開始收網,然後等待著明年開春之後,再重新作業。
整個十月就是一個收尾。
東姝也進入了瘋狂的捕魚期,因為冬天吃什麼,除了過年殺的豬,就是海上的這些魚,可以醃了一直吃到明年開春呢。
所以,東姝天天都出海,除了正常的出售之外,再就是留著自己吃。
十月中旬的時候,東姝剛出海回來,就聽到王鳳芝說,郝安娜被打了。
“你是不知道,之前你二嬸說的那個安娜的物件,人家有老婆,也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信,直接把那男人和安娜堵在飯店桌上,當場就帶著人把安娜打了,不僅如此,那男人也被帶回家了。我也是聽你韓嬸說的,那男人說是副廠長,但是那食品廠已經在走破產清算還是啥流程,說白了,已經不是副廠長了。”王鳳芝一看到東姝,便開始說這件事情。
倒也沒帶多少幸災樂禍,而是帶著幾分感嘆。
雖然郝二嬸之前扎過王鳳芝的心,但是她也沒想著郝安娜會過不好,甚至還背上了亂搞男女關係的罵名。
“嗯。”東姝應了一聲,沒多管。
兩家從郝向陽沒了之後,就沒什麼來往,這個時候,自己家走太近也不合適,郝二嬸說不好就以為自己家是去看熱鬧的。
所以,東姝懶得多理會。
不過郝安娜這件事情,還是在小漁村鬧了挺大的動靜。
小漁村沒什麼秘密,畢竟人少,所以郝安娜被人打了,而且還找上門打過一次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
郝二嬸氣到不行,最後兩方怎麼樣談的,東姝並不清楚。
但是這個物件肯定是沒了。
十月底,海邊一年的營生結束,大家開始收拾著回家。
東姝給周家兩兄弟結算了一年的工資,然後也跟著回了郝家村。
轉過年,1995年,國家工資進入了調整階段,同時物價也開始了一輪小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