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你……”江元最先反應過來,到底還是商場上混過的男人,在江非眠倒地,江非淮面色都扭曲了之後,他終於反應過來,然後站了起來,伸出手指著東姝。
可惜,話都說不完整。
因為太激動了,也因為太驚悚了。
東姝出手太狠,照著臉直接就拍下去了。
江元覺得自己的臉也涼涼的,甚至心口像是被冬天的寒風颳過一般,冷的刺入了骨子裡。
再一轉頭,看著東姝平靜的面色。
那張臉無井無波,並沒有表情,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們。
那眼睛裡,沒有得意,沒有戾氣,甚至沒有多餘的神情。
看著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
可是江元還是感覺到了冷。
似是有尖冰猛的插進了他的心臟裡,凍得他直接一個哆嗦。
想說話,可是措了半天的詞,卻只擠出來三個字。
其中有兩個,還是東姝的名字。
塗心玲原本還在得意的笑著呢,結果看著這意外發生,整個人僵在原地。
好半天之後反應過來,都顧不上懷裡的江凝思了,扯著嗓子就是一陣的尖叫。
結果,東姝順手抄過身邊櫃子上擺的據說是古董的花瓶,順著塗心玲的方向扔過去。
啪!
花瓶被摔了一個粉碎。
不過卻並沒有打到人,只是在塗心玲腳邊的位置,直接炸開了。
破開的碎片有幾塊甚至直接濺到了塗心玲的小腿上。
如今天冷,便是家中暖氣十足,大家也是穿的長衣長褲。
所以,這碎片,並沒有對塗心玲造成傷害。
但是,卻對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原本的尖叫聲,像是被誰突然拿剪刀齊齊斬斷一般,頓時就消散於無。
她甚至保持著剛才伸著脖子尖叫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僵在那裡,面上一臉驚恐。
那花瓶,只差不足五厘米,便可以砸到她身上。
那距離短到,碎片濺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塗心玲覺得自己的小腿,都是冷的。
東姝是故意的。
這個念頭湧起的時候,塗心玲想叫叫不出來。
東姝是個魔鬼,惹怒了魔鬼,她的日子……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待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客廳,一片死寂。
便是平時日天日地,誰也不服的江非淮,這個時候,也是嚇得縮成了一個鵪鶉,聲都不敢吱一下。
而見慣了商場大風波的江元,這個時候,板著臉,坐在那裡,也是一動不動。
天知道,他嚇得心都停跳了半拍,整個人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卡在那裡,像是靜止了一般。
想開口,可是看著那死不瞑目的花瓶,江元總覺得,如果自己敢開口,他就是下一個花瓶。
“怎麼不告狀了呀?”就在整個別墅靜的跟鬼屋一般之時,東姝勾勾唇,掀了掀眼皮看了一下縮在沙發上的幾個人,開口的聲音,聽似清淺,卻又透著寒冬雪意。
塗心玲甚至下意識的打了一下激靈。
家裡的地暖開的特別足,她穿的也不少,長衣長褲的居家服。
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冷,那種冷似是從地面,一點一點漫延出來,順著她的褲腿,慢慢向上竄。
總覺得,下一秒就到她的心尖了。
塗心玲又驚又怕,便是當初她跟江元鬼混到一起的時候,她也只感覺到了刺激,並沒有感覺到怕。
因為她知道,自己勝券在握,根本不需要怕什麼。
可是如今……
面對這個曾經手下敗將的女兒,塗心玲是真的感覺到了,死神的召喚。
她總覺得,東姝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是一顆想要他們去死的狠心。
如果讓東姝來說,怕是要對她說一句:真聰明。
原主的死,自己性格柔軟是一方面,但是他們這些外在的因素,也是其中一部分。
甚至說,哪怕他們冷眼旁觀,不主動來害,原主都不至於最後絕望的跳了樓。
可是沒有,他們一個個將惡毒的刀逼向了原主,讓一個小姑娘來面對,來自大人們深深的惡意。
塗心玲是覺得,東姝的存在,會讓人們時不時的想起自己當年小三上位的事情。
江非眠覺得,東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