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個小賠錢貨,攪家精。”呂老太爆跳如雷,本來對呂桃這些丫頭片子就看不上,如今更是氣得要死。
呂桃當然不會傻傻的站在原地捱打,把準備替自己捱打的周小草也拉開。
目光冷冷的,似是刀子一般的落在了呂老太身上。
“『奶』除了會罵我,會打我,還會什麼?”呂桃特別冷靜的反問。
圍觀的村民其實也想勸勸的。
雖然村裡普遍重男輕女,可是大家對女孩子就算是不待見,可是也不會像呂老太這樣。
恨不得直接溺死了。
這幾年呂二根家的三個丫頭片子越來越瘦,因為什麼,大家看在眼裡,都很清楚。
就算是丫頭片子不吃香,可是也不能這樣區別對待吧。
那呂樹可是越養越胖,而且天天無所事事的,一個成年的勞動力,卻連地都不下,農活更是不會幹。
呂老太天天寶貝的跟什麼似的。
村民想勸,可是呂桃的聲音太冷靜,而且氣勢還很強。
呂老太一掃把揮空了,正想再次上前的時候,卻聽到呂桃轉過頭衝著自己的鄉親們開口了:“各位叔叔伯伯,大嫂大娘,不是我呂桃非要鬧得家庭不睦,實在是……”
說到這裡,呂桃抹了一把眼淚,先把同情牌打了出來。
站在人群外的東姝看到這一幕,還點點頭。
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但是必要的時候,卻也是有用的東西。
但看怎麼用。
人們總是習慣『性』的同情弱者,呂桃在呂家其實站不住腳,這個時候就需要村民的同情,還有孫大隊長的幫助。
呂桃很聰明,知道該怎麼樣利用這些。
抹了一把眼淚,呂桃特別冷靜的接著說道:“可是我大伯孃,十七年,沒見過她關心我吃,關心我穿,結果突然就關心起我的婚事來了,只跟我『奶』商量了一下,就把婚事定下來。這件事情,我們全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說到這裡,呂桃又停頓了一下。
呂大伯孃當然坐不住了,扯著嗓子,一臉高傲的吼道:“怎麼,我關心你還關心錯了,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了,這男人還由著你挑不成,這婚事不好嗎?人家男方願意給三十六塊錢的彩禮,還願意再給50斤糧食,你還挑什麼?”
呂大伯孃這麼一說,村民的目光又變了變,一向沉悶不語的呂二根,這個時候,也吭哧著說了一句:“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也同意了,桃,你別鬧了,快進屋去。”
呂二根難得開口說了一句話,可是卻不是維護呂桃,只想讓呂桃老實點,別不聽話。
呂桃聽完都氣笑了,揚著頭看著外強中乾的大伯孃,再看看只會自己小家裡橫的父親,聲音哽咽的讓人心疼:“是嗎?這麼好的婚事,大伯孃怎麼不惦記著自己孃家的親侄女,倒是顧著我這個夫家的侄女呢?”
村民一聽也是這麼回事,那呂大伯孃雖然沒事就回孃家打秋風,但是也十分疼愛孃家的侄兒侄女。
相反,她對呂家的這些丫頭片子,可是從來沒偏愛過,甚至時不時的還跟村裡年紀相仿的婆娘,罵過呂桃這一家呢。
男方那邊願意出這麼高的彩禮,還願意給糧,這麼好的事情,怎麼會落到呂桃身上。
呂大伯孃被戳了痛腳,氣得就差跳起來罵:“你個丫頭片子,不識好人心,這麼好的事兒,我放著孃家那邊不管,管你這個賠錢貨,你居然還說我不安好心。大家給評評理,我也是看桃兒都17了,也沒個物件,她大伯心疼她,我這才想著她的,這麼做也錯了嗎?”
呂大伯孃長得並不算好看,而且一雙眼睛還有些吊,這個時候賣慘,臉上的表情,莫名的喜感。
東姝在人群外,還仔細分析了一下,呂大伯孃給呂桃介紹的這個物件。
這個年代,能拿出30多塊錢彩禮的,這在鄉村,已經算是大戶了。
雖然這年頭,也追求“三轉一響”“三十六條腿”的,但是真正能實現這些的並不太多。
最實惠的還是錢跟票,再就是糧食。
特別是盤石大隊,其實真的很窮困。
就算是隔壁幾個大隊,也是窮到骨子裡去的。
在這樣貧窮的地方,能拿出36塊錢的,真的已經算是有錢人了。
這麼好的條件,從來不會關心呂桃的呂大伯孃,真的會介紹給呂桃?
這話別人信了,東姝可是不信。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