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鍾離話語未完,便見一身道姑打扮的李湘君小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向沈劍詩說道:“楚,楚老頭來了,還帶著沈家二爺爺和我那位大爺爺,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說是要見你,現在正在客室那邊等著呢。”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沈劍詩搖了搖頭,望向鍾離,問道:“興師問罪的人來了,打算怎麼辦?”
鍾離起身,笑道:“我還怕他們不來呢。”
……
與此同時,白雲觀客室,等待沈劍詩到來的一行人,涇渭分明的分成了三方,各自以一位老者為首,楚藺雲赫然就在其中。
今日的楚藺雲與以往不同,那一副老態龍鍾,癱坐在輪椅上苟延殘喘的模樣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派肅重威嚴,年邁的軀體坐的筆直,一雙眼眸也不再渾濁,其中精氣充盈,似有光輝閃動,讓人不敢與之觸碰。
相比起來,坐在下首位上與青葉交談的那位老者,就好像是剛剛從地裡回來的老農民,面上掛著和善甚至有些軟弱的笑,完全沒有什麼威嚴之感,言語之間也多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陳年往事,和被推出來應付的青葉是兩相得宜。
最後一個人,則與楚藺雲相似,滿頭銀髮,一絲不苟,自有一股威嚴不怒而發,一舉一動之間都透著雄渾之感,赫然是一位武道大宗師,還是功行圓滿,將近地階的武道大宗師。
沈家沈長山,楚家楚藺雲,李家李如峰,這三家德高望重的老爺子聚在一起等一個人,這是件稀罕事,也是件麻煩事。
除了這三人位,廳裡還坐著一個看起來毫不相干,卻又不可或缺的人,那就是龍海調查局的局長——聶海龍!
三家各懷心思,氣氛平靜而又詭異,代表官方坐在這裡的聶海龍,只能眼觀鼻,鼻觀口,渾然不理。
就這般,又是過了片刻,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沈劍詩總算是現身了。
當然,還有鍾離,只不過他稍慢了一步,落在沈劍詩身後,並不是那麼顯眼。
即便如此,在座的眾人還是第一時間將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楚藺雲與站在他身後的楚乘風,眼中一片掩蓋不住的憤怒。
也難怪他們如此,鍾離這一次可是把楚家給坑狠了,招標會上那一百多億暫且不說,就說這幾天來神武世界新推出的那部“電影”,楚家人從幾百年前的老祖宗麒麟屍到楚藺雲楚藺愷楚乘風,都來了一場零片酬演出,給這傢伙賺鈔票的同時,還把自己的家醜給弄得天下皆知,連帶著龍海新城這個地方,也從一塊美味的蛋糕變成拋不出手的臭榴蓮。
什麼,那只是電影,別開玩笑了,這所謂的“電影”只能騙騙普通人,但凡有個眼界,誰會真的把這當成電影來看,又有什麼電影能讓楚家一家人上上下下的傾情演出?
所以,龍海新城的名聲爛了,知曉內情的人不會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不瞭解的人沒有能力接手也不敢接受,沈楚李三家只能自己開發,可這新城開發是一體化的,麒麟宮那塊地方不動,其他地方就是完工了也得拖著,而想要動麒麟宮那就要先解決掉麒麟屍,這玩意何止是燙手山芋那麼簡單啊。
大蛋糕變成了爛榴蓮,損失最大的自然是付出最多,再加上麒麟地宮的暴『露』所導致的壓力,以及聶海龍帶來的官方態度,這一個坑,可以說直接坑掉了楚家的半條命,這要他們怎麼能不恨鍾離這個始作俑者?
只可惜,眼神是沒有辦法殺人的,鍾離根本就不理會他們的目光,徑自坐在了聶海龍身旁,沈劍詩亦是上前,向那老農似得老者點了點頭,道:“二爺爺,怎麼連您老人家都來了?”
沈長山一笑,道:“其實我也不想來打擾這白雲觀的清靜,只是這一次事關重大,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來了,你可不要跟你師父告狀,我這老骨頭可經不起她的折騰。”
聽此,沈劍詩也是玩笑說道:“二爺爺放心,師父她老人家雲遊四海,行蹤飄忽不定,就是我想要告狀也沒機會啊。”
“哎,就是因為她雲遊四海,到處『亂』跑,這件事情才會這麼麻煩,要是她在這裡,哪裡用得著頭疼啊!”
沈長山嘆息了一聲,隨後方才反應過來,向沈劍詩說道:“坐,先坐下來,我們慢慢談,對了,這位就是鍾……鍾小友吧,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厲害,厲害啊,老頭子比不上咯。”
對於沈長山的誇讚,鍾離的表現很平靜,沒有絲毫受寵若驚的模樣,也不見什麼傲慢驕橫,只是淡淡一笑,道:“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