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是元神下界的九幽太子,並沒有能夠改變什麼局面,現如今的決定,和之前妖魔各宗的想法完全一致,幾人自然也談不上什麼異議。
話雖如此,但一想要拋棄那在正道打壓下千辛萬苦發展起來的基業,幾人還是有些不甘,問道:“殿下,這邪祟如此恐怖,難道也不能給他造成幾分阻礙麼?”
“阻礙?”
冥霄冷笑一聲,說道:“阻礙自然是有,但也只是阻礙罷了,此人已證先天,又有聖兵相助,這邪祟新生不久,氣候未成,豈能與他匹敵,最終必定會被他以這聖兵之力鎮壓封印。”
“鎮壓?”
“封印?”
幾人相視一眼,隨即悟出其中關鍵,連聲道:“殿下是說此人也無力將這邪祟斬殺?”
“斬殺?”
聽此,冥霄面上冷笑更甚,說道:“你們可知這邪祟是何物,想要將它斬殺,非得仙帝魔皇出手,以自身大道本源為柴薪,不惜代價的點起道源真火,日夜焚煉,才可功成,除此之外,任何手段都傷而不死,只能暫時將之封印。”
“這邪祟竟如此強悍?”
“不然怎稱得上是禍世禁忌?”
冥霄冷冷一笑,不理會幾人的震驚與擔憂,只注視著那與鍾離對峙的愛憎之獸,眸中是有烈焰熊燃,喃喃說道:“禁忌之獸,禍世之獸,正合吾之心意,未來證道魔皇之時,必要前來降服此獸,胯下驅使!”
此番話語,聽來有些狂妄,但於冥霄而言,卻是理所當然,他乃魔皇嫡血,九幽太子,一身修為已至天魔絕頂,如今不惜代價,捨身下界,便是為那一線證道之機,成就魔皇,怎能沒有一番雄心壯志?
不僅是他,天道限制放開,加速萬界融合之後,諸天各大勢力都有這般動作,仙庭那位策君,可不就在對面麼,還有東瀛的鬼神,同樣不甘寂寞啊。
大爭之世,大世之爭,沒有一番雄心,怎做得那虎吞天下的雄主?
“吼!”
逐漸遠向未來的思緒,終被一聲咆哮打斷,冥霄目光一凝,再向戰場望去,果不其然,相持已破,愛憎之獸,悍然搶攻。
無法不攻,鍾離按劍,乃是蓄勢,以他先天證道的修為根基,若是蓄勢至極,再催這一雙聖劍鋒芒,正法天刑齊出,那必定是雷霆萬鈞,如天傾怒!
愛憎之獸靈智矇昧,全靠本能行動,但也是因此,憑本能感受的它,更清楚這正法天刑的恐怖,鋒芒如此都是其次,真正關鍵是那正法雷霆,一旦傾力發動,說不定這極陰地脈形成的掩蓋都要撕破,屆時天地傾怒,配合這人道劍勢,它哪還有生路可言。
所以,它按耐不住了,打破僵持,悍然搶攻,血肉之花中的少女一轉,化作了慘白哀怨的婦人,發出一陣淒厲至極的悲鳴,聲波肆虐之下,周遭的斷壁殘桓再受摧殘,紛紛粉碎開來。
“啪啦!”
周遭不過餘力波及,攻擊核心還是鍾離所在,悲鳴淒厲,陣陣激盪,虛空中漣漪泛起,隨即化作裂紋,如破碎的鏡面一般,將鍾離覆蓋在內。
“嗯!”
看著虛空中不斷加深的裂痕,鍾離眉頭一皺,只能放棄這劍勢積蓄,手一按,正法莊嚴,如嶽雄峙,震盪不休的大地一沉,內中極陰地脈遭受鎮壓,與愛憎之獸的聯絡立時斷絕,力量再難輸送。
正法,又名太阿,始於春秋,法家率眾立願,天地隕星落成,於泰嶽之巔吸收十地龍脈,百川菁英,日月精華,天地正氣,歷時百年終至仙秦,始皇封禪得之,橫掃六合,無人能敵。
這是傳說,也是實跡,只要修為足夠,便可傾動太阿之力,鎮五嶽,定百川,平神州萬里,蕩寰宇清澄。
如今雖已非仙秦,鍾離也不是那納天下非凡於一身的祖龍,但憑藉這先天根基,也可動正法六成威能,雄峙之下,縱是這極陰地龍也難抗衡,頓遭鎮壓。
“吼!”
地龍遭鎮,輸送斷絕,與之一體的愛憎之獸立時不穩,身軀一陣搖晃,血肉之花中淒厲尖嚎的慘白婦人受到影響,原本不斷增強的尖嚎之聲猛然衰落,空隙大開。
同一時間!
“喝……!”
鍾離氣沉丹田,長鯨吸水一般,張口將方圓百丈氣流吞納一空,胸膛之內一道耀眼金芒乍現,如驕陽璀璨,隱約可見龍奔虎走,隨氣而行。
“這是……”
“不好!”
見此一幕,直播間內的觀眾不說,隱在暗中窺探的幾方人馬,立時就變了顏色,深深研究過鍾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