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鎮北侯府本家客人很多,送嫁妝來的貴客也多。
沒到開席時間,在屋裡坐不住的人紛紛出來透氣。
鎮北侯府的練武場是很多男賓們想見識的地方。
有不少小荷露尖角的湖景花園,自然成了多數女賓的消遣地。
跟著母親一起來為明嘉公主送妝的魏瑤瑤,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宴會。
為了躲避祖母算計,侍奉太皇太后兩年她都沒怎麼出宮過。
如今魏家隕落,名聲難聽,但因著她跟著和離了的母親,倒是少了不少堵心事。
加上兄長又得以陛下賜予官職去了新州履職,他們兩兄妹在京都還算有立足之地。
只是到底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的母親華平公主如今和離了,反而名聲比以前還好些。
大概大家都覺得她終於走對了一步。
沒有仗著大長公主的身份為目無天威的魏家奔走,而是選擇分道揚鑣,還算有點皇族之尊。
當然也有人覺得她夠絕情。
曾經為了男人可以放下公主尊嚴的人,竟然在夫家出事時一點忙也不幫,還撇得乾乾淨淨。
不愧是當初能對落難的太上皇避之不及的人,果真是自私又無情。
但這些評價到不了華平公主跟前,再如何如今她都是天子的姑姑。
只要天子和明嘉公主沒有當眾不認她,她就依然有她大長公主的地位和尊嚴。
只是有著魏家血脈的兄妹倆,腰板子就沒那麼挺了。
魏瑤瑤與幾個有著鄉君或縣主之封的貴女走在一起。
大雍朝郡主比較少,先帝在位時只賜予瑞親王的女兒為郡主,這位郡主已經出嫁好些年。
王爺和公主們生的女兒,無上皇都不封郡主。
大概覺得太子的女兒才有資格獲封,太子死了後無人值當他賜封。
這就造就有縣主和鄉君封號的貴女,地位都有些超然。
因著自家事自卑起來的魏瑤瑤,與她們走在一起其實能感受到自己並不受歡迎。
她漸漸退出了她們的話題。
轉場去別的地方看荷花時,她落在了人後,被一叢月季花牆吸引了目光。
她不再跟隨明顯不想自己同往的人,帶著丫鬟轉往另一個方向。
卻在花牆轉角處差點碰到人。
她連忙後退兩步屈膝道歉:“失禮了!”
“是小生沒注意細看,錯在我,與小姐無關,請小姐見諒。”對方也慌忙拱手彎身致歉。
看花迷人眼。
今日舅舅家擺席設宴客人甚多,濮方玉跟著表哥表弟們一起迎客,還把客人帶往花園賞景,卻在迴路上看花看迷了眼。
竟然沒注意到花牆另一邊有人走來。
看到對方是個未及冠的少年,魏瑤瑤臉色微紅,羞澀而立,想等對方先走。
“小姐請先行。”把自己當半個主人的濮方玉連忙避到一邊。
讓客人為先。
見他如此,魏瑤瑤只好提步先走。
剛走了兩步就聽到有人喊:“哥,你在這裡幹嘛呢?”
濮方玉轉頭看到妹妹過來,笑了笑:“剛才在看這月季花牆,比前些日子開多了好多花兒。”
身為外甥,他經常出入衛府,對花園的景緻都有些印象。
“是哦,看起來花兒都比葉子多了。”濮盈盈和幾個表姐妹也衝著花牆來了。
看到花牆不遠處的魏瑤瑤她有些驚訝。
然後轉眸看向她哥,發現她哥也在看人家姑娘,頓時戲謔問道:“哥,你這是在看人還是在看花?”
“表哥在看美人兒,我看到了。”衛家三房的衛時婕跟她娘一樣心直口快。
惹得眾姐妹都捂嘴笑了起來。
被表妹拆穿的濮方玉臉一紅,連忙收回目光。
然後臉色發窘的跟幾個姑娘拱拱手就連忙離開了。
站在花牆前面的魏瑤瑤聽到他們的話,頓時也羞紅了臉。
“魏姐姐,你也來這裡看月季花啊!”衛時婕認得這是大長公主的女兒,拉著姐妹們上前去見禮。
魏瑤瑤羞澀回禮,“其他人都去看荷花,我見這花牆的花兒開得大好就到這邊來了。”
衛時婕當即告訴她:“我四叔特意讓花匠催發花期在這幾天盛放,所以才有這麼多花看。”
“原來如此。”魏瑤瑤知道駙馬排行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