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佳機會——楚國和晉國一旦在中原打出結果,不管誰贏,都不會放棄泗上,必然會想辦法干涉。
之前墨家表現的過於出眾,從商丘之戰到滕地破城,再到三個月的時間適帶著越軍在泗上各國兜圈子,都證明墨家義師是一支強軍。
義師總共就五百騎兵,若是有五千騎兵,這仗怎麼打都行,反正越國沒有騎兵,中軍焦灼防守兩翼包抄,那也是一場大殲滅戰。
佈陣的時候忌憚越軍的數量,義師的左翼弄成了純防守的陣型,義師中能夠做出快速機動的一共才七八個旅,基本都集中在了右翼,一旦越人覺察到情況不對想跑,追都追不上。
最完美的情況,就是越王翳覺得,再使使勁義師就敗了,然後義師的右翼可以依靠人數優勢守住,這樣才能爭取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讓右翼的幾個旅和騎兵從後方藉助山坡的掩護機動到左翼,依靠那幾個精銳旅的機動性完成步兵的包抄。
他是萬萬沒想到,越人的農兵在最精銳的幾個義師旅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這樣下去,萬一孟勝心中覺得這是個機會再繼續進攻,勝利倒是能勝利,可是越人的主力就溜了,那這一場大勝於長久看沒什麼意義。
中軍和左翼的結合處,那已經判斷出是越人的主攻方向,問題是越人打仗還是依照著之前的戰爭模式,先衝了一波看看情況。
可第一波衝擊,在炮兵和火槍手的配合下,連點水花都沒濺起來,六十多輛戰車被擊毀,義師軍陣巋然不動,越人就撤回去重整了。
若是義師的各個旅的訓練水平都差不多,其實試探著打了一次知道彼此的水準後,就可以左翼散開旅方陣,採用和左翼一樣的陣型,以橫隊準備側翼包抄了。
問題是左翼的幾個旅防守有餘,一旦動起來就會出問題,萬一越王翳又是個戰術高手會抓住變陣混亂的時機,再衝一波也可能導致左翼崩潰。
換句話說,適,或者墨家所有頂尖的將帥們,守城可以守得極好,但是上萬人野戰作戰水平還是不夠。
現在越人的第一波進攻剛剛退回重整,義師的中軍和左翼都沒有追擊,適倒是不怕越人反包抄突出的右翼,反正有潡水阻攔,被地形限制越國的軍隊無法全部展開。
可現在他怕的,就是越王一看情況不對,直接選擇撤退,那就把一場“崤之戰”打成了“兩棠之戰”,把預計的殲滅戰打成趕羊。
到時候晉國收拾完楚國,再把手伸到泗上,越國元氣未傷整軍再戰,那就麻煩了。
可是,這也實在怪不到孟勝頭上,孟勝算是完全執行了他的命令,右翼初始猛攻,只是沒想到攻的有些過猛,猛到適心中極為擔心越王會選擇溜……
其實,這到底是適的問題,他過於求穩,而既想求穩又想打出一個殲滅戰,難度太大,尤其是騎兵數量嚴重不足的情況下。
…………
越人中軍。
越王翳臉色鐵青。
開戰之出,他觀望義師軍陣,便評價道:“墨家以數陣迎我,數陣,冬僵之蛇爾,一點破則全軍破。”
他也算是打過幾仗的人,還和晉國合作欺負過內亂時的齊國,又接受過貴族的軍事教育,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從陣型上看,他想的一點沒錯。數陣的弱點就是這樣,一點破,全軍崩。
義師看起來不過兩萬人,因為陣型太密,所以看起來人數比實際上更少。所以越王翳沒準備來什麼詐敗誘使義師陣型出現缺口的計謀。
越王翳的選擇就很簡單,只需要抓住一個最好的位置猛攻,只要攻破,那麼義師就會潰敗。
他選的主攻方向,也是義師的死穴。中軍和左翼的結合部,只要攻破這裡,就能圍殲大部分的義師在潡水河畔,到時候用以保護側翼的潡水,就會成為限制義師逃竄的黃泉。
他選的進攻方式,也是時代的主流,先以戰車衝擊,後續步卒跟上,而越人最精銳的君子軍暫時不會出動。
等到那些教士徒卒消耗了義師的銳氣、戰車將義師的數陣衝出缺口,君子軍一擁而上,便可突破。
可問題是從一開始,就很不對勁。
雙方隔著一里,義師的火炮就開始轟擊,其實死不了幾個人,可是讓士卒恐慌卻是不可避免的。
致師挑戰,還沒靠近軍陣,就是火槍一波齊射打死了挑選出的勇士,還有一個下大夫呢。
戰車衝擊,靠近之後,義師居然靠著步卒頂住了戰車的衝擊,第一波衝擊戰車就損失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