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二日。 農曆臘月十一。 日曆上顯示這一天宜結婚、 交易 並納財。 天很冷。 太陽很明亮。 任志濤一早就來電話亭找那立文。 他進屋的時候,紅光滿面,意氣風發。 對著那立文一揮手道:“走吧,兄弟,跟我出去辦趟大事。” “快走吧,趕緊去領錢去。”那立思喜氣洋洋地說。 “上哪兒去領錢去?”老媽問。 那立文和任志濤合夥之事,是瞞著老媽進行的。 可不敢讓她知道。 她要是知道了,能嚷嚷的滿世界都知道。 老媽就是這樣沒心眼兒的人。 其實,大姐也是大嘴巴。 那立文對大姐那是千叮嚀萬囑咐,甚至讓她發了毒誓,她才沒有對任何人說起。 這段時間,可把她給憋壞了。 那立文橫了她一眼,臨秋末晚了要暴露,真是嘴欠的很。 “我大姐去領錢,她不是跟著跑了幾天嘛,我同學說不能讓她白乾,給她點兒辛苦費。 我呢,是找他要個門市。” 老媽問:“你要門市幹什麼?” “暫時還沒想好呢,先佔個地方,等看看再說。”那立文回答。 老媽:“噢,那快去快回啊。要我說,你就安安心心去上班,可別想些七七八八的,有個正式工作不是有勞保嗎。” 那立文:“嗯,我知道的,我現在不是身體不好在休病假嗎。等身體好了,我就去上班,你可別再操心了。” 老媽:“我不操心,我怎麼可能不操心?你就自己在這塊兒,我啊,總是牽腸掛肚······” 說著說著,老媽眼圈還紅了起來。 那立文趕緊往外走,可不想再看老媽煽情,再看她就要和老媽執手相看淚眼了。 路上。 那立思說:“小文,我發現你現在特別能撒謊,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 我就不行,一撒謊就露餡兒。” 那立文:“大姐,我這是不得不撒謊好嗎?誰願意撒謊啊,又不是撒謊精,沒事兒滿嘴跑火車。” 任志濤很是贊同道:“對呀,有的時候吧,你不得不撒謊。 就像我在外面做生意,經常撒謊的,你說實話都沒人相信。 做生意就是這樣,七分真誠三分謊言。” 那立文聳聳肩道:“你這樣就算是非常真誠的了,有很多做大生意的人,你從他們嘴裡就聽不到一句真話。” “那還真是······”任志濤頻頻點頭。 那立思:“謊言早晚有戳破的一天。” 那立文也贊同,一句謊言就要十句來彌補,一不小心就會暴露。 但是,要想在這個社會生存,又要生存的好,你就不得不去撒謊。 這都是她上輩子吃了無數的虧,又在朋友的點撥之下,才醒悟過來的。 ······ 來到農機公司院裡,那立文看到還有兩輛東風汽車停在那兒。 “喲,獎品還有剩?獎券沒買完啊?” 她問。 任志濤狡黠地眨眼道:“二百萬獎券全部賣光了。” 那立文指著汽車問:“那這?” “告訴你吧,我呀,印了三百萬張,沒有提前告訴你。所以嘛,當然要留有剩餘了。 這樣做也是以防萬一,不然大家都看到抽獎有的掙,還不得跟風啊。”任志濤笑著說道。 那立文:“佩服,佩服,真有你的,這也能想得出來。” 但是心裡卻道:即使你搞迷魂陣,也會有聰明人算出其中的利潤,然後去效仿。 未來幾年,有獎銷售會如過江之鯉層出不窮。 她看過小報,小報上還寫過南方一個地方利用抽獎搞詐騙,就是去年發生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裡不是依然在搞嗎?上面也沒人來關注。 現在。 她的心情更加愉悅了,這樣子的話·······到手的錢就又多了一些。 當那立文看到擺在任慶濤辦公室裡一箱箱已經數好並捆紮完畢的鈔票時,激動的淚花終於衝破了眼眶,撲簌簌往下落。 實在是那一摞摞散發著銅臭味的鈔票閃花了她的眼。 激動啊! 太激動了! 任志濤點著她嘲笑道:“出息!” 那立思也捅著她的後腰說:“真沒出息,以往沒見到你這樣失態流過眼淚呢。 我說妹妹,趕緊收收,可別丟人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後面還有兩撥呢。 你這樣還不得把眼睛哭瞎?” “小寶貝別哭了,擦擦眼淚上車吧。誰開車你二哥,誰打票你二嫂······” 任志濤笑嘻嘻地打著拍子唱起了兒歌,虧他能想得出。 那立文:“······” 真想甩你倆一身清澈的那什麼。 你們倆誰懂啊,我曾經因為沒錢而經歷過的那些難熬的歲月······ ······ “一起去銀行,把錢給你存進去。” 任志濤看到那立文恢復了平靜,對她說道。 “然後,我帶你去看看已經裝好的電話亭。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