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路系統都有錢。 在九十年代,如果說企事業單位是“鐵飯碗”,那麼在鐵路系統上班就是“金飯碗”。 小山鐵路中學要上計算機,準備率先進行現代化教學。 塗老師去給安裝計算機,那立文自然要當司機兼助手。 胡立君就在小山鐵路中學任職。 他是副校長,負責招待工作。 當那立文從夏利車裡下來,胡立君一臉錯愕。 “你怎麼來了?” 那立文標準微笑:“我是塗老師的助手啊,當然要跟著來了。” 說著,她過去給塗老師開車門,幫她拿工具箱。 “我居然不知道,你也會安裝計算機?”胡立君追在她身後問。 那立文回答:“是啊,不但會安裝而且還會修理簡單的小毛病。” 胡立君不太相信的樣子:“這樣啊。” “是啊,那立文在跟我上課,正在修本科,再有一年就畢業了。”塗老師從車裡出來接話道。“她學的又快又好,現在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了。” 胡立君看著那立文酸溜溜地說:“沒有想到你這麼厲害啊,學本科竟然學了微積分。” 那立文故意驕傲地一仰頭,顯得高傲無比。 胡立君暗自氣的磨牙。 在從前的任課老師面前又不敢齜牙,他憋屈死了。 小山鐵路中學一下子安裝了十部電腦,還真是大手筆。 塗老師每次為人安裝電腦,都是有紅包拿的。 現在,那立文也借光能有紅包拿。 她偷偷開啟紅包看了,裡面有五百元。 塗老師最少也是她的三倍。 嗯。 這就是師傅和徒弟的區別。 而且吧,那立文還知道,亞布市周邊學校安裝的電腦,基本都是塗老師指定地方買的,估計她在裡面還會有提成可拿。 當然這是她自己的揣測,塗老師才不會同她說的。 塗老師需要供弟妹上學,還能自己在市裡買上一百多平的商品樓,這錢從哪裡來的,不言而喻。 一個月有三五個單位請塗老師去,便頂那立文一個電話亭一個月掙的錢。 知識就是財富,果然沒錯。 那立文更加認真和她學習,不時給塗老師送點從大姐那立思那裡寄來的時髦服裝,或者一些海鮮。 塗老師很高興,教她更加用心。就連辦公室的鑰匙都給那立文配了一把,以方便她隨時來練習上機。 一個人要想在社會上、工作上混得好,就必須要懂得人情世故。 …… 胡立君也在每週末到進修學校學習。 他學的是企業管理本科班。 課間休息之餘,他便拉著宋小偉到計算機室找那立文聊天。 那立文很無奈,又不能不搭理他們。 因為,宋小偉現在處的女朋友是那立文師範時最好的朋友劉思雨。 那立文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倆能夠走到一起。 上輩子他們也是一對。 她還以為這輩子兩人遲遲沒有走到一起,不可能成了呢。 結果還是一對,只是時間上晚了大半年。 看在上輩子宋小偉曾經對自己有過幫助的份上,那立文也要對他客客氣氣的。 “欸~ 那立文,我想和你學學計算機成嗎?” 宋小偉問她。 那立文:“當然可以了,你準備好電腦,我教你。” 宋小偉說:“我們單位也安電腦了,我還不太會上機。你趁這會兒給咱講講。” 胡立君也說:“對,我也想學學。早知道上學那會好好學學好了,也不至於現在抓瞎。” 那立文:“電腦這個東西就是經常上機練習,時間長了自然而然就會了。” 她一邊說一邊在鍵盤上示範各個標註字母的踺子的作用,讓他們用筆記本記下來。 幾次之後,胡立君又開始頭腦發熱,沒事就給她發個傳呼,打個電話說些曖昧的話。 那立文煩不勝煩。 單身的女人,即使你平時表現得再正經,也會有不知趣的男人來撩撥你。 有些男人吧,比女人還愛自作多情,總認為女人衝他笑一下就是對他有好感。 這樣的事,那立文上輩子經歷過很多。 她還記得上輩子自己剛回濱海不久,一個久不聯絡的男同學突然跑到大姐那立思的服裝店去找她。 她以為那個男同學是到濱海旅遊,便熱情地招待了他。 誰想到男同學居然告訴那立文,他離婚了,這次到濱海就是奔著她來的。 他說上學時,那立文曾經去過他家找他,不就是對他有意思嗎? 那立文非常非常吃驚。 她上學時確實去過那個男生家,可是那是和幾個女生一起去的啊。 而且還是因為她和幾個女生一起到女同學家裡玩,那個男生家恰巧也在那裡住。出於禮貌,她們幾個女生才一起去他家看望他的。 這怎麼就成了那立文從前對他有好感了? 那立文哭笑不得。 那個男同學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個神經兮兮的人,成天滋個大牙傻樂,就跟缺心眼兒一樣。 當時班裡有女生追求他,那立文還覺得不可思議,總想問問到底看上了他哪一點? 所以,那立文當然是拒絕了那個男同學,把他給送走了。 從那以後,那立文不和任何一個男同學有所聯絡,就怕被貼上對人有好感的標籤。 現在,又出了一個。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