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姐努努嘴:“認識?” 那立文回答:“原來單位同事的弟弟。” 王大姐聽了,回頭對衣景龍道:“喂,你吃飯的錢還沒給呢,一碗大米粥,四個水煎包,一共兩塊五,這個餡餅就不算你錢了。” 正叼著餡餅的的衣景龍抬頭,視線看向對面的那立文。 她則低頭禿嚕禿嚕吃麵條,假裝看不見也聽不見。 以為認識自己就想白吃啊。 沒門! 我是認識你,但可沒到請你吃飯的程度。 那立文以前可是聽說過,衣老師的這個弟弟仗著自己長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到處騙吃騙喝。 還就有那腦殘的女人痴迷於他長相,主動給他花錢。 那立文心想:我可一點都不腦殘。 男人,想從我身上白嫖? 一分一厘都不行! 哪怕你頂著費大帥哥的絕世容顏也白搭白。 衣景龍看她沒一點反應,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兜裡掏出三塊錢,自認為瀟灑地拍在桌子上。 “不用找了。” 他很是大氣地說。 那立文嘴角抽了抽。 還想找你五角錢? 一個韭菜豬肉的餡餅可是賣一塊錢的。 唉~ 還是搭了五毛錢。 那立文吃飯一貫是細嚼慢嚥的。 但今天卻速度很快,三五分鐘結束戰鬥。 旁邊有個喋喋不休的人,實在是厭煩。 那立文放下一次性筷子,從桌子上放著的木盒裡拿了一張餐巾紙擦擦嘴。 話說,現在亞布市也開始有餐巾紙了。 連街頭小攤都擺上了它。 衣景龍伸手,把木盒裡的餐巾紙一股腦掏出來,隨手揣進藍大衣兜裡。 那立文看呆了。 這男人,什麼便宜都佔。 真替東北男人丟臉。 她起身往外走,連個招呼都沒跟他打。 “欸~~ 那老師,你回家嗎?我送你。” 衣景龍跟在後面說。 這人屬狗皮膏藥的嗎? 看不出別人什麼態度嗎? 那立文冷冷道:“謝謝,不用。” “反正我也沒事兒,送送你吧。” 衣景龍追上來,伸手就要拉那立文手裡的行李箱。 那立文躲著:“真不用呢! 我這行李箱也不重,它有輪子自己會走。” 他依然追上前拉扯:“拉著它是會走,這馬路坑坑窪窪的,不也挺沉的嗎?” 那立文深吸一口氣,站住正想和他理論一番,一輛黑色奧迪停在身邊。 “我說,不是讓你在小吃車上等我嗎?” 任志濤落下車窗問道。 “行了,接我的車來了,不用你送了。” 那立文一把奪過行李箱,拉開車門上了車。 衣景龍怔在原地,遲遲未動,看著奧迪一股煙從眼前開過去。 “那人誰呀?”任志濤問。 那立文很是嫌棄地回道:“原來單位同事的弟弟,在小吃車上碰到,一直和我喋喋不休,我不耐煩便出來了,誰想到他還跟了出來,煩死個人。” 任志濤嘿嘿樂:“人長得挺帥,看著挺養眼,你咋還煩呢?” 那立文:“皮囊再好看,內裡不咋地,靠著哄騙女人錢過日子,看著就膩歪。” 任志濤還挺意外:“吃軟飯的?看不出來呀,咱們亞布市也有這樣的存在。 其實,長得帥吃軟飯也是本事。 像我這樣的,想要吃軟飯還沒人得意。” 那立文:“你年輕時還是有資本的,可惜你沒有珍惜。” 任志濤:“我現在很老嗎?” 那立文搖頭道:“不老,就是腦滿腸肥的不忍目睹。” 任志濤低頭看看自己的啤酒肚,嘆了一口氣道:“沒辦法呀,天天有飯局,談生意就得在飯桌上才能談成。” 那立文:這就是東北的弊端,凡是談生意都要先請一桌酒,還必須的喝透了才行。 看人家南方規矩多好,談生意都是去茶樓喝茶。 奧迪車很快開到了那立文所居住的街道。 她看著每家白灰或紅磚牆上那個圈著的拆字,心情變的美好起來。 “這回拆遷的面積挺大呀。” 那立文東張西望地看著道。 “是的,從一百貨開始,一道街糧食局家屬房,二道街你家那塊,三道銜二糧店,四道街木材加工廠全拆。 現在不是有檔案嘛,大力興建新型城市,改善城市居民居住條件,展現改革春風吹拂下的城市新面貌。” 任志濤道。 那立文:“這樣挺好,居民居住條件改善了,你的腰包也鼓了?” 任志濤:“也有你的一份的。 你忘了,這個公司也有你的一份。 當初,要是沒有你的提議買下農機廠,再沒有你想出辦法搞到啟動資金,我也不會有今天。 要不是遇見你。我還是個菸酒販子,說不準被抓進去幾回了。 我從前認識的那些同行,基本都被抓了,只有我收手的早,才倖存下來。” 那立文:沒遇到你,我也不會有今天,還在為碎銀幾兩苦苦奔波,咱倆算是互相成就。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