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 一大早才七點天才矇矇亮，賈張氏就興沖沖的出門，今天要去繡坊報到上班（四九城第一繡花廠成立於1980年12月28號，繡花張是1970年成立的。更早之前好像還有刺繡廠之類的，但是查不到任何資料，這裡只能以繡坊代替。以前弄刺繡的，都是作坊。）。 已經提前打聽過了，秀坊今天上班，位置在朝陽門外，要路過紅星軋鋼廠，離四合院這邊也不算遠，差不多有兩三公里的路，腿腳快點的也就步行半個小時左右。 別看賈張氏五十多歲了（1908年生人，劇情開始是57歲。），這幾年蹲苦窯人又瘦了，腿腳是真不差。加上一路打聽，也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繡坊。 秀坊不是什麼大廠房，原址是用廢棄的一套三進的四合院重建的，和南鑼鼓巷的四合院差不多大。只保留了原來的圍牆，院內建成了三間大通間的房子，類似於廠房，但是比其矮小的多。 秀坊內只有百十號女工，別看地方不大，但是守門的依然是一名持槍保衛，公家的財產，防護還是很到位的。 賈張氏拿著介紹信，滿臉笑容的跑上前。“同志，你好！我是新來的刺繡工人，今天第一天報到。” 保衛見賈張氏一個老婦女，居然還能來上班，重點是新來報到的，心裡驚訝，更多的是疑惑，連忙接過介紹信仔細看了看檢查一下。發現居然是真的，心裡難免多想，搞不好是什麼領導家的親戚，要不然這麼大歲數，都快到退休年紀了，哪家廠子還要她呀！嚴肅的態度立刻轉變的客氣許多。 把介紹信還給賈張氏，保衛客氣的說道。“大媽，你這來早了，這會還沒上班，要不你到保衛室坐一會吧！” 賈張氏見保衛這麼說，也沒客氣，可是還不知道找誰報到，詢問道。“好，那謝謝你啦！同志，我還打聽一下誰負責新人報到？” 保衛耐心的介紹。“大媽，這邊繡坊規模不大，除了領導各班組的組長，其它所有大小事務都是周主任負責，一會周主任來了，我喊你。” “好嘞！太謝謝你啦！同志。” “大媽，你客氣了，這都不算事，那你到保衛室先歇著，周主任來了我喊你。” 賈張氏在保衛室等了一會，弄年輕的女工們陸續來上班。 這時，保衛過來敲了敲窗戶，賈張氏連忙出來，保衛輕聲說道。“那就是周主任。” “好，謝謝！” 賈張氏順著示意，見一位正騎腳踏車的過來，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等對方到了門口下車，賈張氏連忙拿著介紹信走上前。“周主任，你好！我叫張翠花，是來報到的。” 張翠花？錢總工長來信說的那個人？周主任接過介紹信看了看確認名字。“原來是張大姐啊！組織上年前就給我通知過了，跟我來吧！” 賈張氏連忙跟上。“好！” 周主任到院裡停好車，帶著賈張氏到一間小辦公室。“張大姐，錢總工長來信介紹過你，說你手藝很好，我們這邊可以免去你學徒工，直接給你拿一級工的待遇，工資二十九塊錢一個月。你要是不滿意工級，等年底你再考。” 這個工資比賈張氏預期的要少，心裡有點不舒服，不過說了年底可以考，那也能接受。“好，謝謝周主任。” 周主任繼續說道。“張大姐，我得提前說清楚，我們這邊和裡面的不一樣，沒有個人繡，每個女工只負責一份繡品的一部分，不僅需要手藝好，還需要速度，這個先告訴你。等會給你辦完入職，就帶你去工作現場觀摩一下。” 周主任的意思賈張氏不太懂，但是說一會可以去觀摩一下，具體看看就知道了。“好，麻煩你了周主任。” 沒多久辦完入職手續，周主任就帶著賈張氏進工作現場觀摩。 裡面的女工清一水的年輕，都是大姑娘小媳婦，唯二的兩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媽，還是老師傅，負責在最後檢查查漏補缺的。 裡面也正如周主任說的那樣，每個人只負責繡品的一部分，有的是幾個花，有的是幾個枝幹，小鳥，山水一角啥的。說白了就是簡化版的流水線一樣，只是每個人面前是一摞繡品，繡完了自己的那部分，就交給下一位。 大姑娘小媳婦們因為常年繡一個花樣部位，整體技術不一定有多好，但是單獨這一塊確實非常熟練嫻熟。那速度看的賈張氏有點心驚，自己繡工就算玩的溜，行雲流水一般，但是相比這些大姑娘小媳婦們的速度，還真不夠看的。 這事就像是電子廠裡面外掛的，不熟悉的人插一個件速度都跟不上，急得一頭汗。熟悉的人風馳電掣般插完八個件，依舊風輕雲淡。 觀摩了一會，賈張氏發現最適合自己的崗位就是最後那查漏補缺的。可已經有人了，還是老師傅，自己這新來的，哪有資格和別人爭啊！心裡有些涼涼。 周主任見賈張氏臉色不好看，解說道。“張大姐，以前我們也是個人完成繡品，但是效率低下。現在這樣工作效率足足提升了三倍有餘，不過也不是白讓大家工作這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