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院後, 曲翠英給鄭母介紹道。“鄭大姐,這位就是我說的那位領導,巡察組的曾組長,你和他聊聊娟兒的事。” 曾風流看著有些拘謹的鄭母,和一雙大眼睛好奇看著自己的鄭娟,露出微笑直接開口。“鄭大媽你好!小鄭娟你好!” 鄭母雖然拘謹卻不失禮。“曾先生你好,曲主任你們快裡面請。” 曾風流從口袋摸出一把奶糖,微笑著徑直走向鄭娟。“叔叔請你吃奶糖。” 鄭娟大眼睛裡流露著渴望,卻沒有伸手接,而是看向了鄭娟。 “客人給的,拿著吧!” 得到鄭母同意,鄭娟才用小手捏了兩塊。“謝謝叔叔,娟兒要兩塊就夠了。” 曾風流好奇的問。“娟兒為什麼只要兩塊就夠了?” 鄭娟撥著手指頭,鄭重其事的回答。“奶糖太貴重了,一塊給媽媽,一塊給娟兒,娟兒就滿足了,而且娟兒這一塊偶爾舔一下能吃好久好久的。” 說完,就小跑著把奶糖送給鄭母一塊,獻寶似的。“媽媽,吃奶糖,聽說奶糖不僅甜,還有奶味呢!” 鄭母用粗糙的大手接著奶糖,放入棉衣口袋,溫柔的摸了摸她小腦袋。“好,娟兒乖,媽媽給你收著。” 懂事乖巧的讓人心疼,曾風流問。“娟兒,叔叔能抱抱你嗎?” 鄭娟看了看自己的髒兮兮的棉衣,失落的搖了搖頭。“娟兒也感覺叔叔好親,可是娟兒身上髒會弄髒叔叔衣服。” 小不點太惹人喜愛了,曾風流蹲下微笑的說道。“叔叔不介意,來叔叔抱。” 因為曾風流天然的親和力,鄭娟躍躍欲試,卻又轉頭把目光看向了鄭母。 鄭母也感覺到鄭娟估計就是對方要找的孩子,自己留不住,留著也是陪自己受苦受難,何必呢! “去吧!” 鄭娟這才歡喜的伸出小手,曾風流一把將她抱入懷裡,發現她身上並不暖和,大衣一拉就把她包進去,露出個小腦袋和一雙小手。 隨即撥了一塊奶糖,放她小嘴裡,溫柔的說道。“娟兒,奶糖就該放嘴裡化著吃,舔著吃那是大棒棒糖,叔叔改明給你買。” 曲翠英:“曾組長,進屋聊外面有風,孩子也冷。” 曾風流點了點頭,一起進屋,可屋裡就兩把破舊的凳子。還好鄭母又從床底掏出一把三條腿的,留著自己坐,這才算是有各自落座位置。 鄭母招呼。“你們別客氣坐,我給你們倒水。” 說完就走向屋裡的唯一一張桌子,曾風流這才發現桌上放了一個陶瓷盆,用鍋蓋蓋著,邊上摞起來三個有缺口卻洗乾淨的碗。 鄭母揭開鍋蓋,陶瓷盆裡有一些冒著熱氣的開水,拿起邊上的飯勺,打了兩碗端過來。 曾風流抱著鄭娟連忙站起來接著,晚上都捨不得燒柴火取暖,做一次窩頭就做幾天的量,卻早早的為自己的到來燒了開水,心裡對鄭母肅然起敬。“謝謝,鄭大媽,您別忙活了,坐吧!” 曲翠英也附和著。“對,鄭大姐,你別客氣了。” 曾風流等鄭母坐下,把昨天對顧正國說的故事又重複了一遍。 鄭母眼神清明,看向曾風流確認道。“曾先生,您這還有什麼其它證明嗎?或者什麼物件書寫證明。不然我不可能把娟兒就因為一個故事交給你,萬一你以後又找到你朋友的女兒了,那娟兒怎麼辦?還會不會對她好?希望您能理解。” 曾風流微微一笑,說出了不可反駁的證據。“當是孩子的情形,具體沒跟我說,不過說了孩子左邊屁股上有個不規則的圓形的胎記,有點像盛開的花朵。” 鄭母心裡一顫,眼裡有些不捨,但她是信佛的,點了點頭。“那娟兒就是你要找的孩子,找到親人也好,我也在想天下哪有這麼狠心的父母,原來是這樣。” 曾風流起身給她鞠了一躬。“謝謝你鄭大媽,我代表那故去的友人,謝謝你,救了娟兒一命。” 鄭母也跟著站起來,明顯可以看出曾風流的條件不是一般的好,街道主任也只能是帶路的,還畏畏縮縮的。“曾先生不必如此,當日因今日果。娟兒當時能活命,是我的因,卻跟我受了這麼些年苦,這是果, 現在也到了過好日子的時間了。” “您對她的救命之恩,養育之恩,她這輩子是要報的,她從此就只姓鄭。今後我會告訴她,有空也會帶她來看您的。” 曾風流的態度,也讓鄭母放心,鄭娟遇到了個好人家。“不能,還是得改回她生父的姓。還有我一個老婆子,有啥好看的,只要娟兒過的好就行了。” “她流的血裡就是我那友人的傳承了,生而未養,斷指可還。生兒養之,斷頭可還,未生而養,百世難還。您的恩情,她該姓鄭,這也是因果迴圈,你說呢!” 聽到這,鄭母也不再反駁,自己本就信這個。“好,聽你的。” 曾風流想到鄭母只靠賣糖葫蘆營生,這也得幫一把。“曲主任,你們街道還缺人嗎?” 曲翠英反應不可謂不快。“奧,缺,太平胡同這邊還缺個幹事,幫宣傳一下上級領導的宣傳指導思想,我觀察了許久,感覺鄭大姐正合適,要不是最近忙,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