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心臟直接用藥,這舉動太過驚世駭俗了,陸希言都沒辦法對外解釋,還好他有一個著名的臨床醫學方面的老師。
有什麼不好解釋的,推給自己的老師就是了,反正也不有人真的去找丹尼爾教授求證。
其實這種救人的方法其實也很危險,在臨床使用上很罕見。
使用這個方法救人的時間是極短的,往往也就是十數秒之間的事情。
超過這個時間,那神仙都無能為力了。(這個時代,我查過一些資料,屬於比較罕見的急救手段,而即便是後世,也很少使用。)
這一手確實震撼了許多人。
就連一些外籍醫生聽說了,那也對陸希言也是推崇不已,這個時代,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那絕對是要有勇氣的。
他並不是第一個用這個方法救人的人,在這之前早就有人用過給心臟直接給藥的方式,只不過,他的方式更直接一些。
一個天才的德國醫生,叫沃納·福斯曼。
對心臟病變的研究,這在全世界來說,都是一個高難度的課題,一次意外的急救並不能代表什麼。
想要在這方面獲得進展,只怕是需要大量的病例和實證才行。
這個世界上不止一個人研究這個課題,但是真正能夠取得成果的卻並不多見,而那位天才的福斯曼醫生也只是用他的方法在自己身上做了一次大膽而瘋狂的試驗而已。
對於自己博士論文的研究方向,他一時間也決定不下來,醫院的外科手術不是每天都有,且也不是每一次都需要開胸,醫院也不只有他一個外科大夫。
“陸大夫,內科轉來一個病人,鄺主任請您過去看看。”內科的一位見習醫生敲開了門道。
廣慈醫院沒有單獨給他配助理,一般情況下,辦公室內瑣碎的雜事都是幾個年輕的實習醫生輪流幫忙打理。
“好的,等我一下。”陸希言合上病例本。
“鄺教授。”
“陸大夫來了,快,請進來坐。”聽到敲門聲,鄺志安教授一抬頭,露出一抹笑容,忙道。
內科主任兼震旦大學教授鄺志安,是一位有留法經歷的內科專家,學貫中西,在內分泌系統研究上有極深的造詣,同時他還是一位兒科專家。
對於這樣一位醫術,醫德都德高望重的前輩,陸希言是非常尊敬的。
“陸大夫,我知道你師從丹尼爾教授,對傳染病方面也有一定研究,我的這個病人情況比較複雜,這是他的資料,你幫我看看?”鄺志安教授遞給陸希言一卷病例。
“好的,礦教授。”陸希言接過來,認真的瀏覽起來。
“這是鼠疫?”看完病例,陸希言大吃一驚。
“你能確定嗎?”
“不太確定,不過,從病人的資料上看,他的病症跟鼠疫非常相似,可最近雖然疫情頻發,但都是春季常見感染病,似乎並沒有鼠疫爆發的訊息?”陸希言感到奇怪。
“這個病人是三天前到醫院救治的,收治當天就被送進了隔離病房,三天下來,我們用盡了許多辦法,都未能令他的情況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我們的確在他的體內發現一種病毒,跟鼠疫病毒十分相似,但還不能完全確定。”鄺志安解釋道。
“能讓我看一下病毒的資料嗎?”
“當然可以。”鄺志安從抽屜裡掏出一份檔案出來,“陸大夫,這份病毒檢測報告,見到的人不超過五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如果真的發生鼠疫,那會引起法租界劇烈的恐慌的。”陸希言當然明白鄺志安為什麼如此緊張了。
“鄺教授,我還需要觀察一下病毒樣本。”看完資料,陸希言的臉色鄭重了。
“沒問題,我帶你去!”鄺志安站起來說道。
病理、病毒分析實驗室。
傳染病隔離實驗區。
穿上防護服好和戴上防護面罩進入。
顯微鏡下,陸希言觀察的病毒樣本差不多有十多分鐘,然後又看了病毒的噬菌體裂解試驗。
動物活體試驗正在進行,但已經有初步的徵兆顯露出來了。
鼠疫又叫黑死病,曾經在歐洲大陸肆虐數百年,死了差不多半數的歐洲人,到現在一談到黑死病,那都是談虎色變。
“鄺教授,雖然我見識不廣,經驗也不足,但應該可以確定這就是鼠疫病毒。”陸希言道。
鄺志安教授臉色變了,抗戰爆發以來,大批上海周圍的民眾湧入法租界,據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