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今天要不是安子哥,我真的以為那個被日本人當街打死的那個人就是你了。”孟浩今天真是被嚇著了。
“那個曹德亮是誰手下的包打聽?”
“他是探長顏雄的手下。”
“這個人不是被日本人收買了,就是投靠日本人做了漢奸,浩子,以後凡是他的人你都要留心,不要給他留下任何把柄,明白嗎?”
“漢奸,顏雄平時人不錯,挺照顧我們這些穿黑皮的,安子哥,你不會弄錯了?”孟浩驚訝道。
“沒有顏雄的授意,他手下的包打聽會隨便給你透露訊息,而且還是如此精準的訊息?”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明天我就找他去……”
“千萬別,這件事你就當做沒發生過,以後留心就是了,什麼人當交,什麼人不當交。”陸希言攔住道。
“安子哥,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嗎?”
“浩子,咱們要跟日本人扳手腕,你怕不怕?”
“安子哥,你說怎麼幹就怎麼幹,欺負到我頭上了,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真是血氣方剛呀!
“顏雄,曹德亮之流不過是小角色,他們背後是日本人,那個淺野一郎還沒有打消對你姐的懷疑,所以,咱們必須想辦法,否則我和你姐還有這診所一刻都不得安寧。”陸希言道。
“安子哥,今天的是事情,我真是沒想到。”孟繁星解釋道,所有事情皆因她而起。
“淺野一郎有心算計,我們躲是躲不過的,現在他們找不到證據,還不敢動我們,或者,他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他們在南京殺了那麼多人,還在乎我們這一兩個冤魂嗎?”
法租界雖然已經成為孤島,可還是不斷的有外面的訊息傳進來,日軍在南京殺紅了眼,六個星期,屍骨如山,揚子江的水都讓他們殺人殺的紅了。
這完全是一幫沒人性的畜生!
陸希言期初對這些傳言也是將信將疑,漸漸的傳言越來越多,證據也越來越明顯,而日本人也是極力的封鎖訊息,打壓抗日言論,他開始相信,只怕這些都是事實了。
“在法租界,日本便衣還不敢胡來,可公共租界和華界,他們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梅梅,你最近最好減少外出,能不出去,儘量不出去。”陸希言吩咐孟繁星一聲。
“好的。”孟繁星遲疑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
“浩子,我幫你走了蒙特的路子,你不是一直很想當探長嗎?”
“安子哥,我能當華探?”
“能不能成現在還不好說,當華探跟巡捕是不同的,你別一天吊兒郎當了,我讓你姐給你報了夜校,白天當值,晚上給我讀書去!”
“讀書,安子哥,我不去!”孟浩臉擠成了苦瓜,嘟囔的搖頭。
“不去也行,我跟蒙特說,調動的事情就算了。”
“別呀,安子哥,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孟浩一聽,馬上就改口了,這個機會對他來說,太難的了。
這法租界的便衣尤其是華探,沒關係,根本進不去。
“時候不早了,浩子,送你姐回去吧。”
“安子哥,我姐還是住你這兒吧,我一個大男人沒人惦記,我姐可不同了,萬一日本人來陰的,我雙拳難敵四手。”
“嗯,浩子說的有道理,以後梅梅天黑之後就不要出門,若是要回家,可以提前下班。”陸希言點了點頭。
……
因為孟繁星時不時的住在診所,陸希言在書房支了一個小床,雖然空間小了點兒,但總比睡沙發強得多。
合衣躺下。
陸希言又失眠了,腦子裡不斷的閃現這幾日發生的一件件,一樁樁事情,都歷歷在目。
道理不說,誰都明白,可真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那選擇就沒那麼容易了。
亂世人命如草菅,何況國家現在是內則多年戰亂未平,外則遭受列強欺辱,尤其是日本更是悍然發動了侵華戰爭,在中國的大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人神共憤。
作為一箇中國人,陸希言也是有一顆拳拳報國之心的,可這一腔熱血怎麼才能報國呢,參軍,上前線,還是做好本職工作,救死扶傷,這同樣也是方式再報效國家。
也許還有第三種方式。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孟繁星。
她接到上級的命令,留在上海,組建一個情報小組,主要任務是收集國際上的相關戰略情報。
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任務,抗戰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