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查到了?”
“紀先生交辦的事情,我們豈敢怠慢,這是那個女人的全部資料,淺野先生您請過目。”
“吳桑的辦事效率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淺野一郎有些驚訝,有些方面,這中國人辦事兒要比日本人強的多。
“淺野先生說笑了,能夠為大日本帝國效力,是我吳某人的榮幸。”吳四寶諂媚的一笑道。
吳四寶長的本來就難看,滿臉橫肉,這一笑就更難看了,而且他能有今日,全靠了他的老婆,於愛珍,青幫大佬紀雲清的乾女兒。
“很好,吳桑,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朋友,當然。”吳四寶微微有些飄了起來,“淺野先生,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請吳桑幫我看住這個安平診所,我需要他們的一舉一動,明白嗎?”
“明白,包在吳某人身上。”吳四寶雖然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可腦子還是有點兒的,現在的上海日本人勢力最大,連紀雲清都跟日本人合作了,他難道拒絕嗎?
有了日本人的支援,他在法租界橫著走都沒有問題。
“孟繁星,有意思……”淺野一郎翻看一下資料,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容。
……
“都別吵了,一起回去,這年夜飯,我們四個人一起吃,祥生叔那邊,我來說。”陸希言強勢決定了下來。
“安子哥,你……”
“怎麼,梅梅,你也不聽安子哥的話了?”
孟繁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了。
“梅梅,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擔心的那些,我們一起面對,大不了,過年後,我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是了。”
“安子哥說得對,惹不起,我們躲得起。”孟浩也激動的道。
正說話呢,樓下診所大門被人使勁兒的敲響了。
“大夫,大夫,救命……”
“浩子,我下去看看,你和你姐待在家裡。”陸希言將手中的笤帚往孟浩懷裡一推,“掃乾淨點兒。”
“來了,來了……”
門口,四五名青衣棉袍的漢子,抬著一個身受重傷的人,為首的一個滿臉煞氣,右邊額前還有一塊刀疤,死命的砸著診所的大門。
“你是大夫?”
“我就是。”
“是,還特麼愣著幹什麼,趕緊救人呀!”為首的刀疤平頭衝著陸希言吼叫道。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本分,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救人都是第一位的,不過這些人的來歷和態度,可以理解,陸希言忙開啟診所的門,放人進去了。
“抬到裡面去,裡面有一間處置室……”
“槍傷?”簡易的手術檯上,陸希言稍微檢查了一下,有些驚訝,傷者居然是槍傷。
“對,槍傷,趕快給他治,治不好,要你好看!”刀疤平頭惡狠狠的威脅一聲。
“這槍傷是要報巡捕房的,我一個小診所大夫,最多也就看個頭疼腦熱什麼的,幾位這不是為難我……”
“少特麼廢話,馬上手術。”
腰間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有槍,這些人也非等閒之人。
“哎,哎,好……”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你們有誰知道他是什麼血型,還有跟他血型一樣的?”陸希言問道。
“我的吧,我跟四哥血型是一樣的。”其中一名漢子一擼起衣袖,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還請諸位兄弟幫我一下,我這個診所就我一個人,萬一耽誤了救治這位兄弟的性命就……”
還知道自己血型,這些人只怕真來歷不一般,一般老百姓那個知道自己是啥血型的?
這種小手術對陸希言來說,沒有多大的難度。
彈頭很快就被取了出來。
是一顆6.5毫米的步槍子彈,毫無疑問,這是一支三八式步槍射出來的,在上海,擁有三八式步槍的也就只有日本人了。
“好了,病人需要靜養一個星期,另外傷口不能夠有任何的感染,否則……”
“囉嗦!”
領頭的刀疤平頭丟下一根小黃魚道:“嘴巴嚴實一點兒,不該說的,不要亂說,對你沒好處。”
很顯然,他們沒打算把病人留下,甚至還把取出的“彈頭”也帶走了。
乾淨利落,而且還相當有技術素養。
忙完這一切,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