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免得人家著急,你們不知道,這約我吃飯的人可是法租界的一個巡捕,我發小,他要是發現我不見了,滿大街的找人的話……”
“這裡沒有電話,這樣你把號碼給我,我讓人到外面的公共電話亭打一個。”刀疤平頭道。
“也好,你讓你兄弟說話客氣點兒,我那兄弟脾氣也不好。”
“老五,你去一趟。”
“是,三哥!”
一會兒的功夫,那老五回來了,衝刀疤平頭微微一點頭。
陸希言也沒多問,顯然是電話打通了。
“兄弟,我多問一句,這位兄弟的傷是怎麼來的?”
“陸大夫,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別知道,你只管治病救人,免得惹禍上身。”刀疤平頭一直都注視著躺在床板上的傷員,很緊張。
“知道,知道……”
“水,水……”
“快,拿水來!”
“老四,你醒了,怎麼樣?”扶著,餵了兩口水,這叫四哥的人微微睜開了雙眸,看到了刀疤平頭三人。
“三哥,老五,你們都沒事吧,二哥和老六呢?”
“二哥在外面警戒,老六去給你買藥了,一會兒就回來,你放心好了。”刀疤平頭激動道。
“嗯,好……”
“兩位,這人都甦醒了,你們也該放我回去了吧?”
“等老六買藥回來,再送你離開。”
又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出去買藥的老六終於回來了,帶回來不少傷藥,還有一些吃的。
陸希言把如何用藥解釋了一下,那刀疤平頭才讓人將他重新矇住了眼睛送他離開。
這夥人居然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把他送到孟家的弄堂口給放下了。
“你怎麼才來?”
“臨時出了個急診,看到我給你留條了嗎?”
“什麼急診這麼重要?”
“昨兒個那個病人,傷勢惡化了,救命的事情,耽誤不得。”陸希言一邊放下藥箱一邊問道。
“什麼,昨天那個……”
“你小聲點兒,我被人拿槍頂著腰眼子,能不去嗎?”陸希言伸手“噓”一聲道,“叔呢?”
“先吃了些,這會兒回房間躺下了。”
“天氣冷,老人家不能凍著,你姐呢?”
“在房間裡陪他說話呢,這都一天了,還沒說夠呢……”
“女兒是爹的小棉襖,這幾年不見,老人家肯定是有話說的。”陸希言笑了笑,“她們說她們的,我這又冷又餓的,咱們哥倆整兩盅?”
“我去把菜熱一下。”
“還是我來吧,你這笨手笨腳的……”
“安子哥,你看新聞了嗎?”孟浩道,“昨日中午,日本人扶持的那個上海大道市政府的蘇希文被人當街刺殺,蘇希文的保鏢就死了七個,要不是日本憲兵及時趕到,估計這姓蘇的漢奸就一命嗚呼了。”
“是嗎,這一下可夠日本人喝一壺的了,知道是誰幹的嗎?”
“安子哥,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昨天晚上,蒙特是不是帶著那個淺野的日本人去診所找你?”
“……”
“來,吃飯吧,去把你姐叫過來吧。”
“你怎麼不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