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四哥,你們想過沒有,就算拿到這筆錢,你們如何買武器,又如何招募人手,又怎麼跟日本人幹呢?”
“還有,人多了,吃喝拉撒怎麼解決?”
“……”
黃三愣住了,譚四張了張嘴,最終也沒發出什麼聲音來。
陸希言猛然發現,自己說的有些多了,他一個大夫,最大的本事也就是治病救人,摻和這種事情做什麼?
“過幾天,我就要去廣慈醫院上班了,你們要是找我的話,得去那兒了。”
還是老六瘦猴送他回來的。
回到診所,天色已經擦黑了,樓上亮著燈,應該是孟繁星迴來了,他們之間有一種默契,彼此不問對方去什麼地方,也不干涉對方的私密。
“回來了。”推門進去,孟繁星正在擺放碗筷。
“今天什麼日子,這麼豐盛?”
看到滿桌子的菜,陸希言有些驚訝,脫去外套,掛上,走過去,伸手拎出一塊醬肘子就往嘴裡送。
“去,洗手去!”孟繁星伸手輕輕的打了過來。
沒吃到,陸希言惋惜一聲,吮了一下手指上殘留的湯汁。
“安子哥,咱們藥店的經營許可批下來了。”
“批下來了,這麼快,呵呵,那是大喜事,該慶祝一下了。”陸希言起身道,“我去拿瓶酒來。”
“安子哥,我今天去了一趟報社……”孟繁星一抬頭道。
“報社,哪家報社?”陸希言現在聽到“報社”兩個字就相當敏.感,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勞爾登路上的覺醒報社,怎麼了?”孟繁星有些驚訝,雖然陸希言不過問她的私事兒,但是,她還是會每天會把自己一些事情說給他聽,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得有起碼的信任和了解。
陸希言大多數時候都在聽,偶爾也會給一些建議,但往深了就不談了,彼此都有一個度。
因為涉及政治信仰問題,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急了,又不能說的太直白。
“你說是勞爾登路的覺醒報社?”陸希言猛然一驚,“他們的總編是不是叫楊漢良,東吳大學新聞系畢業的?”
“安子哥,你怎麼知道的?”孟繁星詫異一聲。
“梅梅,你去那裡做什麼?”陸希言追問一聲。
“我去那裡見一個朋友,她在這家覺醒報社工作……”
朋友,這話孟浩聽了或許會相信,陸希言則不會,孟繁星生於斯長於斯,可畢竟離開三年多了。
三年時間對一個繁華的國際大都市而言,不管是人還是物都變化太大。
何況以她的身份,只怕原來的那些朋友也早就不接觸了。
所以說這個朋友的身份值得商榷了。
“你們的人?”
孟繁星搖了搖頭,有些話她可以說,但有些話她必須保留,雖然她覺得自己可以相信陸希言。
陸希言放下筷子,眉頭一皺,這下有麻煩了。
“有事?”
“浩子明天執行一項任務,跟勞爾登路的覺醒報社有關……”陸希言如是說道。
“什麼,小浩不是剛進政治處,怎麼會這麼快讓他出任務?”
“我也沒想到,梅梅,你的事情,政治處一定關注了,所以,我想,這隻怕是對浩子的一次考驗,還有就是……”
孟繁星一愣,怎麼還扯到她身上了?
“梅梅,你必須跟我說實話,你見的這個朋友到底是什麼來歷,你為什麼要去見她?”陸希言認真的盯著孟繁星問道。
孟繁星眉宇間透露出一絲為難,但最終還是開口了。
“安子哥,我跟你直說了把,有一批日軍在南京大肆屠殺我民眾的證據由國際紅十字會的一位外國友人冒著生命危險從南京國際安全區帶了出來,現在就藏在勞爾登路的覺醒報社!”
“你說什麼?”陸希言聞言,瞬間驚的眼珠子都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