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駕車返回家中。
看到門口一輛藍色的汽車,車牌號和型號都是他從未見過的,這輛車在他的印象中從未來過自己家。
“小何,家裡來客人了?”陸希言把汽車開進車庫,下來,看到何小芬從屋內出來,問了一句。
“是的,先生,已經坐了一小會兒了。”
“太太回來了?”
“嗯,閆先生去接回來的。”何小芬道。
“客人是誰呀?”陸希言很奇怪,他家裡和孟繁星家裡也沒什麼有錢的親戚朋友,這人是誰呀。
“是個女的,但是我不認識,先生。”何小芬道。
“嗯,你去忙吧。”陸希言點了點頭,示意何小芬去忙自己的事情。
拎著皮包,走進客廳,閆磊看到陸希言,馬上走了過來,接過他手中的皮包和外套,輕輕的一聲:“竹內雲子來了。”
陸希言聞言大吃一驚,這條“美女蛇”怎麼跑他家裡來了,還一個人,她就不怕死嗎?
不過,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剛從法國回來的愣頭小夥子了,環境是鍛鍊的人,也能讓人迅速的成長。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主動面對才是正途。
一邊挽衣袖,一邊往裡面走。
“陸博士,冒昧打擾,實在抱歉。”竹內雲子一身幹練的小西裝,頗有一番英姿颯爽的味道,不過這眼眸之中有一種深不見底的陰寒,這女人還真有點兒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味道。
“雲子小姐客氣了,我們好像沒有什麼來往吧?”陸希言瞥見客廳的茶几上擺放了一些糕點之類的東西。
還有香菸和酒,上面都是日文,應該都是日本產的。
“陸博士救了雲子一命,雲子本該早就登門拜謝,奈何雲子身不由己,一直拖到現在,才有機會登門,陸博士見諒。”竹內雲子深深一鞠躬。
“你脊柱有傷,還是不要深度彎腰鞠躬了。”陸希言雖然沒有參加對竹內雲子後續的治療,但他對竹內雲子的傷勢還是有一個準確的把握的。
就算恢復健康了,她也不能跟正常人那樣劇烈的運動了,可能還會有後遺症,尤其是彎腰這一類的動作,更是受到極大的限制。
“多謝。”
陸希言知道這條“美女蛇”不是一般人,他現在不是“判官”,也不是鐵血鋤奸團的“軍師”。
只是一名普通的醫生。
當然,還有一個身份,最重要的,他是一名中國人。
“竹內雲子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是一名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你無需登門致謝,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陸希言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做到孟繁星身邊坐了下來。
“陸博士,你們中國人不是講究禮尚往來嘛。”竹內雲子微微一笑道,“我除了是大日本帝國的一名軍人之外,也是您的病人,我今天沒有穿軍裝,輕車從簡,以病人的身份來拜訪,陸博士何必拒絕雲子的心意呢?”
“雲子小姐不必拿話來套我,你首先是一名日本軍人,然後才是我的病人,而我呢,首先是一名中國人,然後才是醫生。”陸希言道,“在手術檯上,你是病人,我是醫生的,我的職責就是救人,而現在,你是日本軍人,儘管你沒有穿軍服,但穿和沒穿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而我現在回到了家中,我就是一名中國人,我們兩個國家正在戰爭,你們是侵略者,而我們是被迫反抗侵略,所以,中國還有句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閆磊,送客!”
“慢,陸博士,日本並沒有要侵略中國的意思,而是貴國的政府處處與我國為敵,這是我們被迫而做出的決定,我們也希望日中兩國可以永久的和平下去,還請您能夠理解。”竹內雲子道。
“我理解不了,雲子小姐。”陸希言道。
“陸博士才華橫溢,相信會有一天會理解我們日本這麼做的苦衷,我們都是為了建設一個不想被西方世界壓迫的東方。”竹內雲子再一次微微一彎腰,“告辭!”
“閆磊,幫忙把雲子小姐的東西送走吧。”
“是,先生。”閆磊答應一聲,走過去,將茶几上的東西拎起來,跟著竹內雲子一起走了出去。
……
“梅梅,竹內雲子沒跟你說什麼吧?”
“沒有,她只是說是你的一個病人,我一開始沒認出來,後來才認出來了,但那個時候,我已經把她給請進來了。”孟繁星有些懊惱道。
她只是見過竹內雲子的照片,現實中並沒有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