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安德烈還真是挺夠朋友的。”譚四越發的覺得安德烈這個朋友對費恩來說是太難得了。
人生當中,若是能夠有這樣一個朋友,那真是知足了。
可怎麼總覺得有那麼一絲不真實的感覺,這個安德烈可是白俄貴族之後,要知道這些人在很多人眼裡貼著“貪婪腐朽,生活糜爛”的標籤兒。
安德烈怎麼都不像是一個生活自律的人,背地裡做著黑市的生意,販賣軍火,情報,手下還豢養了殺手,心狠手辣。
“我不能出賣朋友,不能……”
“你沒有出賣他,你只是暫時不告訴他而已。”譚四道,“等時機成熟了,你自然可以對他說出全部真相。”
“我這不算欺騙?”
“當然,你只是善意的欺騙,而且,安德烈也許並不知道柳尼娜真正的身份,只是認為她是個中間人而已,如果你現在告訴他,那萬一他不小心說漏了嘴,到時候,不但你們一家有危險,他也會有危險的。”譚四隻能先這樣穩住費恩。
“對,我不能說,我絕對不能說。”費恩一抬頭,認真的眼神說道。
“你去見了安德烈後,往外灘方向過去,我會在那裡等你,然後帶你去見瑪莎和安娜。”譚四站了起來,戴上禮帽就離開了。
……
陸希言下班後,先去“成記”裁縫鋪,偽裝成“軍師”的模樣,然後直接去了凱旋歌舞廳。
一直等到八點多鐘,譚四才過來了。
“有人跟蹤,我費了好大的勁兒,繞了一大圈才把人甩掉。”譚四一進門,就報告道。
“你的行蹤暴『露』了?”陸希言驚訝的問道。
“還不清楚,但感覺不像是日本的特工,倒像是軍統或者青幫的人。”譚四搖了搖頭道。
“趙立軍現在忙著跟王天恆爭權呢,只怕是顧不上我們,青幫的人倒是有可能。”陸希言道。
“會不會唐錦的人?”郭漢傑道。
“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你跟唐錦已經見過面了,他在派人跟蹤你,不是自找彆扭嗎?”
“漢傑,下次譚四哥出門,派兩個機靈一點兒的跟在後面,如果有人跟蹤,那就來一個反跟蹤,看一看到底是是什麼人。”陸希言吩咐道。
“好的,這個沒問題。”郭漢傑一口答應下來了。
“四哥,說一下費恩那邊的情況吧?”陸希言吩咐一聲。
“費恩已經初步相信了我的說辭,對安德烈的信任已經產生了動搖,不過,安德烈這些年對他確實照顧有加,只是這個安德烈有點兒看不透,這傢伙按理說貪婪狡詐,不像是這麼一個敦厚的人,這說不通呀。”譚四懷疑道。
不說譚四懷疑,陸希言早就在心裡產生疑『惑』了,這安德烈對費恩簡直太好了,就算是親兄弟也不過如此吧。
但是,這二人根本不可能有血緣關係,費恩對安德烈來說,也沒有什麼大恩之類的,反倒是費恩能有從牢裡出來,安德烈花了不少錢和力氣。
安德烈到底圖什麼呢?
費恩身上,能夠讓安德烈看重的有什麼?一個被解僱,有國不能回的人,有什麼價值?
費恩是一名工程師,他會修槍,改槍,他改的槍,在黑市中算是有非常不錯的名氣,許多人莫名而來,找他改槍。
這或許是安德烈看重的,因為,費恩的這個技能可以讓他在黑市上獲利不少。
只要費恩一天活著,就能給他掙一天的錢。
這就是一個搖錢樹。
這個理由是說得過去的。
但這樣的利益關係一旦破裂,或者說安德烈不需要費恩,他也能獲得更多的利益,他很有可能馬上翻臉。
“我看過卷宗,法捕房內對費恩當年的案子資料留下的不多,有關案件的調查也寫的相當模糊,顯然案子的調查是有問題的,可是時隔這麼多年,當事人有不少現在都不在上海了,而且卷宗上幾乎沒有提到任何有關安德烈的名字,而當時的費恩已經跟安德烈關係非常密切了……”陸希言道,他是法捕房的高階顧問,有許可權查閱一些卷宗資料,看一下費恩的案子很正常,畢竟他也算是參與這件事情當中了。
“費恩說,安德烈跟他說,瑪莎和安娜母女可能通關後走失了,他正命人去猶太人集中居住的城區打聽訊息,另外,日本人也會幫忙。”譚四道。
“四哥,設個局試探一下這個安德烈。”陸希言道。
“如何試探?”
“把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