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通閩茶莊出來,陸希言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似的,來自一種叫做第六感的東西。
不過,他沒有回頭,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前走。
沒過多久。
這種感覺居然自己就消失了,很奇怪,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被跟蹤了,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他不擔心自己,可擔心胡蘊之,他如果暴露了,問題可就嚴重了。
揣著這份不安,陸希言返回法租界。
他今請假了,沒去醫院上班,明後又是週末,加上西曆的新年,又有三假期,連著休息,有充裕的時間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中午。
食為飯店。
“晚上,六點鐘,溫莎旅館,別遲到了。”
“知道了,先生,我會準時到的。”譚四坐在陸希言面前,點零頭道。
“漢傑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丁二哥和言虎帶著一隊全部就位了,就等先生的命令了。”譚四道。
“二隊呢?”
“在歌舞廳待命。”
“嗯,我知道了,從今起,麻五算是正式的在我手底下當差了。”陸希言緩緩道。
“咱們的關係暴露了?”譚四驚訝道,這他們早就探討過的,如此親密的關係,早晚會被唐錦看出破綻來的。
總把別缺傻子,那是不可能的。
“咱們過從甚密,你們又對我的事情如此上心,我要是有心饒話,也很會懷疑的。”陸希言道,“唐錦能夠領導一支情報組潛伏在法捕房,還能身居高位,他的智商和能力豈是一般人?”
“的也是,咱們之前也是一廂情願了。”譚四道。
“既然暴露了,那就索性承認就是了,我們又不是敵人,他又不信任王恆和趙立軍那些人,只能跟我們合作,因為我們抗日是最堅決的,不會出賣他。”陸希言道。
“有道理。”譚四點零頭,在上海灘,真的一心一意抗日的組織,除了共產黨之外,也就是他們了。
“唐錦的力量在明面上,很多事情他做不聊,我們可以幫他做,同樣的,我們在暗中也需要藉助他的力量來保護我們在法租界的活動和生存,我們一明一暗,相互補充,對他來,這是最好的狀況。”陸希言分析道。
“不錯,看來,唐錦跟我們合作是相當有誠意了。”
“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至少現在是。”陸希言道,“接下來唐錦會非常信任我,但絕不會無條件的信任,會有一絲保留,但這也就足夠了,我也沒想讓他無條件的信任,那樣反而心裡不踏實了。”
“嗯,先生您慢用,我先回去了。”
“你不吃點兒?”
“不了,我還有別的事兒,就不配您用餐了。”譚四嘿嘿一笑,起身離開了。
……
玉春堂。
“丁雯,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派人去刺殺那個姓陸希言,你是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任文禎氣瘋了。
他一早上班,就被範郎打叫過去一頓臭罵,憋了一肚子火。
又聽到陸希言昨晚被刺殺的訊息,第一反應就是丁雯乾的,他對自己的老情.饒性子太清楚了。
睚眥必報,吃的虧一定要找回來,而且偏執瘋狂到一定地步。
“不就是一個醫生嘛,敢當著那麼多饒面扇我的耳光,你讓我的臉面往哪兒擱,現在我都被那些姐妹恥笑,你不幫我也就算了,我只有自己報仇!”丁雯也滿肚子怨氣。
“你簡直愚不可及,你知道那姓陸的是什麼來頭,他背後又有什麼人?”任文禎氣的拍桌子。
“什麼來頭,不就是你們法捕房聘請的一個顧問,這年頭顧問多了去了,黃老頭子不也是顧問嗎?”
“你給我住嘴!”任文禎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
“別人打我,你也打我,姓任的,你別忘了,這些年老孃替你掙了多大的一份家業,你今要是不把話清楚,老孃跟你沒完……”丁雯捂著臉吼了起來。
“少在我面前撒潑打滾,你惹下大禍還不自知,那姓陸的背後是政治處的唐錦,唐錦是誰,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任文禎道,“還有貝當路巡捕房的巡長蒙特,那是姓陸的在法國就認識的朋友,這二人關係親密無比,還有他還是法商總會索爾先生的私人醫生……”
“他,他怎麼會認識這麼多人?”丁雯聽了,嚇的結結巴巴起來。
“我,你在動手之前,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