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打算挺身而出,去跟綁匪交涉,把錢送去,把老爺接回來?”金寶客廳主位上一坐,霸氣的開口問道。
紀雲清不在,整個紀公館能做主的就是這位曾經當過女牢頭的金寶了。
她那一套整治女犯的手段,可是被後來繼任者奉為圭臬,什麼“螞蟻上樹”,“蜻蜓點水”,一套下來,女犯們一個個哭天嗆地,把該說的都說了。
自從嫁了紀雲清,不幹這營生之後,漸漸的有人就把她的過去給忘了,她曾經可也是一個狠角色。
紀雲清的兒子們一個個臉色發窘,沒有一個出頭,真是英雄的老子生了一堆狗熊的兒子,金寶微微一搖頭,這些軟蛋慫包是指望不上了。
“乾孃,我去!”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金寶身後傳來。
金寶訝然一回頭,居然是乾女兒於愛珍,一身幹練的打扮,頭髮盤起,還戴了一頂鴨舌帽。
“你?”
“乾孃,四寶犯下大錯,我去把乾爹接回來,為他贖罪。”於愛珍說道。
“珍珍,好閨女,你乾爹沒有白疼你。”金寶有些激動的道,家裡這麼多人,都還不如一個外面收的乾女兒。
“乾孃,請您能給女兒一個機會。”
“好,既然你們都不去,那就我跟珍珍去,綁匪限定只有兩個人,剛好,我們娘倆!”金寶站起來宣佈道。
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太太,吳四寶來了,說又要事求見!”管家急匆匆的從門外進來,微微一彎腰,稟告一聲。
“他還來做什麼,忘恩負義的東西!”於愛珍臉上閃過一絲煞氣道。
“吳四寶說,他是來給太太以及公子負荊請罪的。”管家趕緊把頭再低了一點兒道。
“讓他滾,這種人我們不配再踏進我們紀家的大門!”紀大公子終於逮到了說話的機會,大聲呵斥道。
“是,大公子……”
“慢,請他進來,我倒要聽一聽他今天來都說些什麼。”金寶一伸手,攔了下來,吩咐管家一聲。
“乾孃,您還……”
“珍珍,既然他敢來,說明是條漢子,我就聽他說一說又何妨?”金寶道,她可不是紀大公子,雖然有個叱吒江湖多年的老頭子,可卻未必有老頭子的經驗和眼光。
從發生的這一些列的事情看,吳四寶可能真的是被冤枉了,至於他在外面養小的,那是被對手抓住了把柄,給設計了。
吳四寶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跪在金寶的面前,大聲哭訴道:“乾孃,我是冤枉的,乾爹對四寶是恩重如山,如同親生父親一般,我怎麼可能為了一點兒錢而背叛乾爹呢,您老明察秋毫,一定要給四寶做主呀。”
“吳四寶,你個狼心狗肺的,你說你冤屈,為什麼在你離開寶麗汽車行,匪徒隨後就進入其中,而且,他們對裡面的情況瞭如指掌,不到十分鐘,就就走了關在了地牢中的重要人犯?”紀大公子怒斥道,“如果不是你們串通好了,這怎麼可能?”
“對呀,你怎麼解釋……”紀家人一個個義憤填膺。
吳四寶額頭上汗珠不斷滾落,一眨眼的功夫,後背都溼透了,他也不解釋,就跪在那裡。
“好了,四寶,你先起來,你有沒有背叛老爺,等老爺平安回來之後再說。”金寶制止了眾人道。
“乾孃,我知道,你們今天要跟綁匪交易,所以,我一是來負荊請罪,二來是,希往可以跟乾孃一起去,把乾爹接回來。”
“你要跟我一起去?”
“是的,乾孃,現在紀公館前後門都有巡捕房的人盯著,你們只要一出去,他們肯定知道,一旦驚動了綁匪,只怕他們不會跟您進行交換的。”吳四寶道,“這群綁匪絕非一般人,他們行事周密,我敢斷定,紀公館的附近就有他們的眼線,我們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中。”
“什麼?”金寶微微皺眉,吳四寶都能知道他們今天跟綁匪交易,那巡捕房的人只怕也知道了。
只是這訊息怎麼洩露出去的呢?
綁匪的信件只有她一個人看過,電話也是她接的,除了準備的錢數之外,具體內容她沒有對外透露半個字。
不過交換贖金的事情,她不可能對紀家的人隱瞞,大廳內的所有人都是清楚的,那誰走漏了風聲就不好說了。
“這件事巡捕房要插手嗎?”
“綁架勒索是大案,巡捕房自然是要調查的。”吳四寶道,“而且憑藉乾爹在上海灘的聲望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