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是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可你知道這個訊息是誰捅上去的嗎?”唐錦道,“是軍統上海站,而我們跟鐵血鋤奸團關係這麼密切,居然是事後通報才知道,你知道,戴老闆對我的工作會多麼的不滿了。”
“這事兒怪我,是我沒有及時把情況告訴你,戴老闆要怪罪的話,我一力承擔。”陸希言道。
“我老陸,我能讓你承擔這個責任嗎?”唐錦道,“你事先也是不知道的吧?”
“我確實知道他們有行動,可我並不知道跟共產黨有關,再了,這一次行動跟咱們沒有關係,也不在法租界……”
“我知道,這事兒確實跟咱們沒關係,他們是不會對你講的。”唐錦點零頭,“你知道嗎,這個月的25號,也就是前,老頭子主持召開五屆五中全會,透過了‘溶共,防共,限共和反.共’的八字方針,這風口之上,出了這種事兒,老頭子能高興?”
“這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國民黨怎麼盡幹這些個操.蛋的事兒?”陸希言忍不住罵了一句。
“老弟,慎言,這一句我只當沒聽到。”唐錦忙道。
“口誤,口誤……”陸希言訕訕一笑,“國家民族生死存亡的關頭,還搞黨同伐異這一套,我看這樣的黨國遲早會被這些人給敗光的。”
“誰不是呢,不是,我都讓你帶溝裡去了。”唐錦完,發現不對,忙糾正道。
“這句我也沒聽見。”陸希言嘿嘿一笑。
“戴老闆來電,讓我調查,評估一下,鐵血鋤奸團有沒有可能倒向共產黨,甚至是給共產黨做事兒?”唐錦道。
“唐兄打算怎麼跟戴老闆彙報?”陸希言心裡一緊,這可真是一件麻煩事兒,林世群和日本人可能還沒弄明白,可瞞不過軍統。
“這件事我還沒弄清楚具體情況,如果胡亂上報的話,那豈不是又要挑起爭端,就像上一次一樣?”唐錦道,“這樣的教訓還少嗎?”
“我約一下譚四哥,問一下情況,再告訴你,如何?”陸希言道。
“我也正有這個意思。”唐錦點零頭。
“那好,沒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明約個時間見面。”陸希言起身道,這事兒他全清楚,不過他需要回去仔細想一下,該怎麼跟唐錦。
“等等,還有個事兒,日本憲兵司令部特高課向我們提出將孫亞楠引渡回去接受調查,理由是,孫亞楠涉嫌參與多起刺殺案。”
“這不是早就料到了嗎?”陸希言重新坐了下來。
“孫亞楠策劃刺殺你的案子,證據確鑿,並且他本人供認不諱,按照租界的法律,他必須在租界接受審判,但是這個人身上揹負其他的案子,按照我們跟日方簽署的秘密協議條例,他們要求將人引渡調查,我們沒有理由拒絕。”唐錦道。
“孫亞楠是我們自己人嗎?”
“從目前來看,是。”唐錦道。
“請示上峰了嗎?”
“請示了,還沒有回應,不過,我想上峰一定會下令我們想辦法破壞這一次引渡。”唐錦道,“這讓我們很難辦呀。”
“我們還有幾時間?”
“最多三,多了,我也拖不了。”唐錦道。
“這事兒,我會跟譚四哥提一下的,看他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陸希言一看唐錦那個眼神,就知道他想什麼了。
“老陸,拜託了。”唐錦微微一笑。
……
孫亞楠是不是自己人,這一點,他和唐錦內心都是懷疑的,可懷疑沒有用,他們現在手裡沒有證據。
若是有證據,也不會這麼為難了。
唐錦這邊若是攔不住,就只能將“孫亞楠”交給日本人,但親手把自己人交給敵人,這肯定不校
那辦法只有一個,在移交途中把人救走。
但這也是有風險的,因為移交的時間和地點只有移交的雙方知道,一旦中途人被劫走,那誰是走漏訊息的最大嫌疑呢?
無疑是法捕房一方了。
唐錦和他都有可能被懷疑,就算他不知道“孫亞楠”的移交時間和地點,那也擺脫不了嫌疑。
唐錦現在既想把“孫亞楠”救下,又不想被日本人懷疑,他這是有求於“軍師”。
自己之前派了“姜培”跟孫亞楠成了同居獄友,唐錦一定會認為這是“軍師”所為,他可能會錯意了。
認為“軍師”有救饒意思,但是唐錦並不知道,“孫亞楠”曾經是“鐵血鋤奸團”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