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曆1939年1月24日,農曆臘月初七,星期四。
氣不錯,一早就出太陽了。
“五,吳道子那個事兒,先緩一緩吧,不著急。”陸希言坐著麻五的車上班,吩咐一聲。
“為什麼呀,先生?”
“吳道子的真跡哪有那麼好找的,市面上的贗品太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陸希言解釋道。
“哦,我知道了。”
“跟皮匠接上頭了?”陸希言問道。
“嗯,已經接上了,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先生?”麻五問道。
“不需要你做什麼,等他發出越獄的資訊,你暗中保證他的安全就行,能不出手就不出手。”陸希言道。
“明白了。”麻五當然明白了,他在青浦班受過訓,這是一種安排臥底的方法,當然怎麼讓對方相信,還的看臥底的本事了。
“以後,你就跟他聯絡,至於怎麼聯絡,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只要訊息。”陸希言道。
“是。”
一路之上,陸希言都在閉目養神,眼下有一場硬仗要打,林世群這個對手,讓他感覺到一絲興奮。
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先生,前面有學生為難民募捐,把路堵住了,我們的車過不去?”忽然麻五踩了剎車,車漸漸停了下來。
“走另外一條路,繞過去。”陸希言吩咐道。
“是,先生。”麻五一轉方向盤,汽車掉頭,走另外一條路,不過,至少浪費了十分鐘。
“老師來了。”成誠見到陸希言,忙跟著一起進入陸希言的辦公室。
“成誠,今的巡房我就不去了,讓柯默和樊坤替我去,上午的手術安排在幾點?”陸希言問道。
“九點,老師。”
“提前半個時吧。”
“好。”
原定三個時的手術,陸希言花了兩個半時完成,又提前半時進手術室,十一點鐘出頭,就從手術室出來了。
“成誠,中午我跟你師母約好了一起吃飯,就不在食堂吃了,這兩你辛苦了。”陸希言換上衣服道。
“先生。”
“去震旦大學接上梅梅,我們去吃飯。”陸希言吩咐麻五一聲。
……
“你工作這麼忙,怎麼還有時間陪我吃飯?”孟繁星很驚訝,她剛考完試從教室出來,就看到陸希言站在門口等她。
“剛做完一臺手術,沒什麼事兒,心想你上午應該考完了,就過來跟你一起吃個飯。”陸希言道。
“那我們去哪兒吃呢?”
“就在大學附近吧,你們這兒附近有什麼特色的餐廳?”陸希言問道。
“特色的餐廳?”孟繁星想了一下,“倒是有一個咖啡館,兼做西餐,好吃不貴,你要不要嚐嚐?”
“西餐,你吃的習慣嗎?”陸希言問道,他知道孟繁星不太喜歡吃西餐。
“還行,這是根據中國饒口味改良過的,聽那邊的黑椒牛排不錯?”孟繁星羞魘的一笑道,“我也是聽其他同學的。”
“那好,我們走吧。”陸希言扭頭問麻五道,“五,你是跟我們一起去吃西餐,還是去找個飯館?”
“先生,我還是在附近找個飯館隨便吃點兒吧。”麻五有自知之明,不會主動去當電燈泡。
阿香就不同了,跟著無傷大雅。
“那校”
麻五開車把陸希言和孟繁星、阿香送到欣欣咖啡館,然後自己去隔壁的一家吃店要了一碗麵,炒了一個肥腸,吃了起來。
中午,欣欣咖啡館人還不少,多數都是年輕男女,而且西人不少,震旦大學的學生一半兒都是西人,所以,這裡的生意有一大半兒做的都是學生的。
學生們的消費一般都是物美價廉,所以,這裡的咖啡和食物都不算太貴,普通人也能消費得起。
當然,味道也是不錯的,不然也難以吸引年輕人進來消費了。
孟繁星在震旦大學屬於校花級別的,她雖然比其他人大不了兩歲,可身上那種自信成熟的氣質對許多年輕的男生來非常具有吸引力。
暗戀她的男生不少,其中不乏有一些藍眼珠的面孔,只是她早就名花有主了,故而,即便有人暗戀,沒有一個敢當面追求。
“阿香,你喜歡吃什麼,自己點,一會兒算在我賬上。”陸希言怎麼能把阿香給忘了呢。
“嗯。”阿香點頭答應一聲,獨自一個人坐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