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陸希言睜開雙眼,掀開身上的大衣,看到孟繁星和阿香也都醒過來,正在衛生間梳洗打扮。
“希言,你醒了,看你睡著了,沒忍心叫你。”孟繁星走過來道。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陸希言坐起來問道。
“凌晨三點多吧,我和阿香睡醒了,本來打算叫你去臥室睡的,你不同意,說是把床讓給我們,你睡沙發就可以了。”孟繁星解釋道。
“嗯,我先洗把臉,咱們弄點兒早飯吃一下。”陸希言起身朝衛生間走了過去。
咚咚……
“誰呀?”
“陸博士,你好,我是船上餐廳的侍者,薩柯先生吩咐讓我們給您送早餐過來。”一開門,一名侍者身份的人推著餐車站在門口。
“多謝,阿香,幫這位侍者一下。”陸希言點了點頭,他訂的是頭等艙船票,是包括餐費的。
但他可以選擇吃或者不吃。
當然,一般情況下,餐廳提供的是最基本的早餐,特許需要,那就需要加錢了。
陸希言這一份顯然超過了郵船上基本服務了,是薩柯專門為陸希言夫『婦』安排的,真的是非常熱情。
“替我謝謝薩柯先生,讓他破費了。”陸希言掏出一美元的小費,塞在侍者的手裡說道。
“謝謝陸博士。”侍者非常開心,難得見到這麼大方的客人。
義大利通心粉,披薩,還有肉狗,麵包,牛『奶』以及魚子醬……
每一樣量都不多,但都很精緻。
“吃吧,沒事兒,剛才送餐的人的確是船上的侍者,他收小費的動作一看就知道經常這樣。”陸希言對兩個對著誘人香味早餐的吞嚥口水的女人說道。
“這你都能看出來?”孟繁星狐疑一聲,這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特工才具備的技能,她印象中,陸希言可沒有這方面的訓練和經驗。
“小五教我的。”陸希言哈哈一聲,麻小五是軍統青訓班出來的,算是優等生了,不然也不會派到唐錦手下了。
船是沿著固定的航線走的,這個季節海面上風平浪靜,船行的又快又穩,偶爾會看到一兩艘貨輪,比我五千噸的郵船來說,顯得太渺小了。
因為發現了孫亞楠在船上,陸希言和孟繁星都收起了去外面吹一吹海風的念頭,萬一碰上了,容易多生事端。
其實,躲在船艙裡看書也不錯。
陸希言這個假期,也不是什麼事兒都不幹,他還的琢磨自己的博士論文呢,打算在年後就要完成。
但是論文的答辯就比較麻煩了,不過,到時候自然會有解決的辦法。
杜美總統號是經停香港,然後會補充一些給養和淡水,再帶上一波客人,繼續下一段的航行。
這一路上很順利,雖然在經過臺灣海峽的時候,碰到了『插』著旭日旗的日本海軍軍艦,但他們對懸掛了法蘭西帝國國旗的郵船並沒有任何反應。
只是有兩架偵察機在上空盤旋了兩圈,可是把船上的人們緊張了好一會兒。
日本海軍在這片海域已經是主宰式的存在,西方列強們面對這樣的現狀,也只能退讓,妥協。
當然,高盧雄雞的驕傲還是要保持的,浪漫的法國人也會罵粗口的,而且,你還聽不懂。
這就是雞同鴨講了。
陸希言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日本軍艦真想幹什麼,就憑個人的力量,也改變不了。
還不如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日本人除非腦子進水了,在這個時候攻擊民用的郵船,要知道,在船上可是有一半兒的歐洲僑民。
日本現在國際外交上的壓力可不小。
要是那個日本海軍軍官腦子一熱,把戰爭給引爆了,那對中國來說,反而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兒。
可惜,他們並沒有這麼做,就是派了兩架飛機低空跟著飛行了幾分鐘,就來了一個低空俯衝,然後甩了一個轉彎,耀武揚威一番,就飛走了。
這很猖狂!
過了臺灣海峽,香港就不遠了。
“算時間,我們大概在下午五點之前到達香港。”陸希言算了一下,雖然海面上風平浪靜,可這個時候吹的是季風,逆風行駛,船速是正常行駛的七成。
中午,薩柯又來了。
“陸博士,今天天氣不錯,你和太太怎麼沒有去甲板上走走?”薩柯非常熱情好客,看得出來,他是個不錯的輪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