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謎團似乎在一瞬間開啟了,但這並不是全部,至少還有一些,還是沒有辦法解釋的。
比如孫亞楠的口音和口味。
他沒有理由刻意隱瞞。
還有阿輝的死,肯定是有政治處內部人下的毒手,為什麼要毒死阿輝呢,肯定是阿輝掌握了一些秘密。
但這些秘密具體是什麼,是有關“孫亞楠”的,還是“法幣母版”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還有唐錦跟他提過的,接頭信物,如果是“孫亞楠”本人的話,如此重要的約定,陸金石究竟如何跟他說的,現在還不得而知。
這是一個巨大的破綻。
唐錦和他都懷疑“孫亞楠”的真實身份,但這也只是懷疑,卻沒有直接證據,而本來是可以再一次甄別的,但孫亞楠卻被陸金石送到了香港。
如果這個“孫亞楠”是假的,那真的孫亞楠又身在何處呢?
所以,他跟唐錦約定,放長線,暫不揭穿“孫亞楠”的身份,先把證據找到手再說。
“老李同志,有關孫亞楠的這些情況,您是怎麼知道的?”陸希言很好奇,他在上海,都沒搞到這些情報。
“組織上還有一些特殊的渠道,這些情報就是透過這些渠道獲得的。”老李道。
陸希言一副瞭然的表情:“聽起來很合情合理。”
“你在懷疑什麼?”老李狐疑一聲。
“我在懷疑孫亞楠的身份,總感覺這個人有些不對勁,我和唐錦都調查過他的背景,發現一些問題,但都不足以為憑,就在我們打算進一步甄別的時候,後面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我們的甄別計劃被打『亂』了。”陸希言道。
“你和唐錦一起甄別孫亞楠?”
“是的,經過我們的比對,這個孫亞楠過去曾經在鐵血鋤『奸』團中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理念的衝突,分道揚鑣了,再後來這個孫亞楠帶著人加入軍統,又重新回到了上海,經過我們的試探,發現這個孫亞楠跟我們掌握的資料上的孫亞楠有些出入,最重要一個發現,就是口音的問題。”陸希言解釋道。
“口音?”老李微微一皺眉。
“對,根據資料,孫亞楠的籍貫是在福建與江西交界石城寧化一帶,屬於客家語系,但這個孫亞楠說話的口音絲毫沒有一點兒客家人的印記,還有,飲食習慣,客家人喜歡重油,重鹽,而他的口味則偏淡和酸甜,完全是南轅北轍。”
“會不會是這麼多年在外,飲食習慣早就改變了呢?”
“一個人的飲食習慣可以改變,但鄉音呢,鄉音想要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很難吧?”陸希言道,“而且,這個孫亞楠的口音偏東三省那邊的,據我們調查瞭解,孫亞楠從未去過北方。”
“那這就奇怪了,若排除他刻意的改變口音的話,那這個孫亞楠肯定有問題了。”老李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我跟唐錦對孫亞楠都產生了懷疑,但我們都不可能跟他有接觸,所以,唐錦就想著試探一下,結果,這個孫亞楠居然嚇的越獄逃跑,最不可思議的是,他逃走了,居然又再一次跑到醫院行刺我,還又給我抓住了。”
“這個行為的確值得懷疑。”
“雖然現在都能用故意入獄,躲避日本人追殺這個理由解釋,但還是難消除我心中的懷疑。”陸希言道,“還有那個電話,阿輝死了,一切都是死無對證。”
“你們的這些懷疑,唐錦就沒有彙報給軍統高層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在軍統,還不過是小角『色』,唐錦就算信任我,也從不讓我參與具體事務,我就相當於在他跟鐵血鋤『奸』團之間一個交通員。”陸希言苦笑一聲解釋道。
“有關孫亞楠,組織上會繼續關注,不過,你也要小心一些,他三番兩次行刺於你,雖然口口聲聲說是為國除『奸』,未必沒有報私仇的想法在內。”老李鄭重的提醒陸希言道。
“好,我知道了。”
“對了,陸希言同志,經過上級領導同意,批准你正式的加入中國『共產』黨。”老李忽然嚴肅鄭重的說道。
“老李,你說真的?”陸希言激動萬分,過去他雖然也被稱之為“同志”,但他只是發展考察物件,上一次老李去上海,也只是給了他一個預備黨員的身份。
當然,有了這個身份,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為黨工作了。
從發展物件到預備黨員再到正式黨員,陸希言經歷了一個熟悉到了解,再到深刻理解的歷程。
“恭喜你,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