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面子問題,這對小人物來說,無傷大雅,可對於一個掌握數萬特工的情報頭子來說。
他自家的事情居然搞不清楚,卻要去求助一個外人,這真是笑話了。
所以,他不能問,只能找一個人替他問一下,那這面子就圓回來了,至少,誰都說不出毛病。
這個人除了陸希言之外,還真別無他人。
吃過晚飯,陸希言與孟繁星上樓來。
“希言,這戴雨農突然找你,又為什麼?”孟繁星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為了王天恆與趙立軍打架的事情,王天恆手下的行動隊暗殺了偽南京維新政府外交部長陳篆,趙立軍眼看自己地位不保,就誣陷王天恆冒功,兩個人吵起來了,還動手了。”陸希言解釋道。
“這軍統內鬥還真是傳統。”孟繁星呵呵一笑。
“這趙立軍指著王天恆冒功的證據是,刺殺陳篆現場留下一張死亡通知單,這死亡通知單是軍令部二廳麾下的一個特工小組,‘死神’小組的每一次行動的標誌,所以,他認定王天恆冒功。”
“‘死神’小組,不就是鐵血鋤奸團嗎?”
“還是有區別的,‘死神’小組是鐵血鋤奸團核心心人員組成的,並不是整個鐵血鋤奸團,事實上知道這個代號的也只有軍統和軍令部的高層。”陸希言解釋道。
“所以,兩人就鬧起來了,戴雨農也不知道是想偏袒趙立軍還是想和稀泥,卻遲遲沒有給出一個處理意見,所以,才把我叫過去,想讓我跟上海那邊聯絡一下,確認一下是否是‘死神’小組所為。”陸希言道。
“感覺戴雨農對王天恆並不信任?”孟繁星道,“這麼明顯的事情,租界工部局警務處曖.昧不清,現在傳出的都是不確定的小道訊息,擺明的就是有人故意造謠,這他難道看不出來嗎?”
“他本來就生性多疑,加上有意偏袒自己人,出現判斷誤差,再所難免。”陸希言道,“最重要的是,萬一鬧出醜聞來,他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可以看得出來,他這一段時間承受的壓力不小。”
“你怎麼知道?”
“你別忘了,我可是一個醫生,雖然不是精神科的,但一個人的精神狀態,我還是能看出來的。”陸希言嘿嘿一笑。
“那你打算幫他?”
“當然,雖然我們跟軍統有過節,但在抗日的大局之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親者痛,仇者快吧?”陸希言道,“何況,這人的確是王天恆手下人殺的,以‘軍師’性格,他會冒領這份功勞嗎?”
“你說的有道理,王天恆總比那個囂張跋扈的趙立軍好一些。”孟繁星道,“這個趙立軍當年在上海可是個殺人魔王,我們的許多同志還有民主愛國人士都死在他的手中,多少同志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哎,梅梅,我也不喜歡這個趙立軍,不過眼下還是得以大局為重。”陸希言輕輕的伸手摟住孟繁星的肩膀說道。
“我知道。”孟繁星道,“對了,今天周太太約了我明天上午逛街?”
“她約你了?”陸希言驚訝道。
“嗯,我答應了,但要等送你上船回來之後。”孟繁星道。
“嗯,那你要小心應付了,她應該是來試探你的底細的,該精明的時候,要精明,比如做生意方面,但對政治,你要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樣子,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陸希言道,“這個尺度你要把握好,還有,可不能染上這些官太太的惡習,這些女人抽菸,喝酒,賭博,那是家常便飯。”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這點兒自制能力都沒有嗎?”孟繁星白了陸希言一眼道。
“跟這種女人來往,要多留一個心眼兒,阿香雖然很多時候不明世情,但是她能保護你,千萬不要小瞧了她。”
“知道,我去給你把換洗的衣服收拾一下,多帶兩套。”孟繁星點了點頭。
陸希言將自己的論文的手稿和一些期刊摘錄整理了一下,萬一自己不能經過香港返歸上海,這些是要由孟繁星帶回去的。
其實論文已經完成了,就差最後寄出去了,他已經沒有時間來做這個事兒,打算交給孟繁星去做。
“梅梅,我的論文已經完成了,你這兩天有空的話幫我寄出去。”陸希言將一個檔案袋鄭重的交給孟繁星道。
“你今天怎麼自己沒去?”
“我是今天剛完成的,時間上有點兒趕,沒來的急,這只是初稿,等老師看過之後,修改之後,再確定終稿。”陸希言道,“所以得儘快的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