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模樣。
觀察許久,沒有發現有人跟蹤自己,這才從廁所內出來,迅速的朝天坑西道方向走了過去。
譚四果然在裕隆米行等他。
當然,這個等待也是有時限的,超過六點鐘,他就會離開,或者再給陸公館打一個電話。
“先生,您來了。”
“今天我有點兒事兒,出去了,剛剛才回來,你急著找我什麼事兒?”陸希言坐下來,拿掉鼻樑上的眼鏡兒問道。
“上海那邊出事兒了,漢傑上午給我發來急電。”譚四掏出一份電文,遞給陸希言彙報道。
“不是說白天最好用電臺聯絡嗎,港英當局對電臺的監控十分嚴密,一旦被發現,那就麻煩了。”陸希言道。
“您放心,我們會注意安全的。”譚四鄭重的道。
“電臺使用頻率不要過高,頻率和機器特徵一旦被抓住,那我們就離暴『露』沒有多遠了。”陸希言道,“總之,別以為香港就是安全的,英國人也不見得就是好人。”
“明白。”
陸希言一看電文內容,不由的深深的皺起了眉『毛』,日本人怎麼還喜歡玩“挑撥離間”的老套路。
太拙劣了。
郭漢傑發來密電的內容是有關工部局警務處公佈了偽南京維新『政府』外交部長“陳篆”除夕夜被刺殺的案情通報。
其中有一條資訊值得關注,那就是殺手在槍殺“陳篆”後,現場留下一張紙條,紙條的內容,巡捕房並沒有對外披『露』。
但是,有內部人的可靠訊息傳出,這張紙條內容跟之前的陸連奎和謝筱初死之前收到的是一模一樣的。
“死亡通知單”的傳說已經迅速在上海灘傳開了。
算上前面的兩張“死亡通知單”,這是第三張了。
問題是,這一次根本就算不是“鐵血鋤『奸』團”所為,甚至連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工部局警務處只是說刺殺現場發現信箋,但是沒說信箋上寫的什麼內容。
而報紙上突然炒作“死亡通知單”,而且還是多加報紙接到的內幕訊息,一起釋放了出來。
這很明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但也不排斥,軍統這一次刺殺有意的栽贓給“鐵血鋤『奸』團”,現場真的留下了一張“死亡通知單”。
一切皆有可能,現在這張信箋作為證物在工部局警務處手裡。
郭漢傑嗅到了這裡面一絲不尋常,說明他還是很敏銳的,畢竟經歷過之前日本人挑撥鐵血鋤『奸』團跟軍統的內訌,也是故意的放出的假訊息,讓鐵血鋤『奸』團誤以為是軍統的人出賣了他們,差一點就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火併一場。
這一次會不會又是故伎重演呢?
還真說不清楚。
陸希言比郭漢傑更敏銳,他一看電文內容,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而且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就是一次拙劣的挑撥離間,背後的推手,是淺野一郎和竹內雲子。
這是她們的慣用的套路了。
有道是一招鮮,吃遍天,有時候有些陰謀詭計就算看穿了,破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鐵血鋤『奸』團跟軍統之間關係不睦,即便是合作,也是有磕磕碰碰,他們正是吃準了這一點。
而且,這麼一來,表面上,這刺殺“陳篆”的功勞跟軍統就沒有半點兒關係了,軍統內部不但爭權奪利,還爭功。
特別是王天恆跟趙立軍一個本土派,一個外來者相互爭奪領導權和功勞的情況下,這種挑唆的效應會被無限放大的。
刺殺“陳篆”成功,這功勞要是被王天恆得到了,那他就徹底的在上海站穩腳跟了,而趙立軍就得靠邊站,甚至就得拜拜了。
上海這個花花世界,趙立軍捨得離開嗎?
所以,日本人這一招不但挑起鐵血鋤『奸』團跟軍統的摩擦,還在軍統上海區內部投下了一粒火星兒。
這是專門為王天恆和趙立軍設下的局,就看這兩位腦子是不是清醒了,要是拎不清的話,軍統上海區怕是有被人各個擊破的風險。
“先生,咱們沒做過的事情,總不能讓人汙衊吧,這不是把屎盆子……”
“在你看來是屎盆子,可外人看來,這是功勞,刺殺‘陳篆’這麼一個大漢『奸』,日後史書上會怎麼說,這可是青史留名的機會,這可是榮譽。”陸希言道。
“這榮譽不是咱們的,咱們不能要。”譚四認真且鄭重的道。
“咱們不要,可是別人會這麼認為嗎,對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