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在做作業好不好。”小丫頭嘻嘻一笑,衝上了桌子,抓起筷子,就衝桌子上的糖醋排骨下手了。
“筱慧,先生和太太還沒吃,不懂規矩!”何小芬呵斥一聲,作為母親,她必須教育自己的女兒要懂的規矩。
“小何,都是自家人,小孩子嘛,活潑一些好,整天像個小大人似的,那未免失去了樂趣。”陸希言微微一擺手道。
有時候有些規矩是必須遵守的,可有些時候規矩就是一種束縛了,對孩子的釋放天性沒有任何好處。
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只要她明白是非對錯,懂得尊敬和尊重理解別人,這就足夠了。
如果在家裡還要一板一眼的遵守那些陳規陋習,何來家庭的樂趣?
“乾爸,乾媽,你們也吃。”筱慧是很懂事的孩子,陸希言和孟繁星都很喜歡,即便是有些縱容和寵溺也在尺度之內,何況女孩子嘛,總是更疼一些的。
“希言,你中午沒吃東西,先喝一碗湯,開啟一下腸胃。”孟繁星給陸希言盛了一碗熱湯。
“謝謝。”
“對了,老馬呢?”吃到一半兒,忽然發現老馬沒來,陸希言放下湯匙,問道。
“老馬身體有些不舒服,老毛病犯了,在房間內休息呢。”何小芬解釋道。
“什麼毛病,去醫院看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何小芬搖了搖頭。
“那他的晚飯?”
“已經給他送到房間裡去了。”
“那就好,吃飯,吃飯。”陸希言點了點頭,老馬過去在上海是老紅隊成員,那些年殺叛徒,鋤奸賊,出生入死,身上肯定是傷痕累累,只怕留下的舊傷也不在少數,而且在這之前不久又受了一次重傷。
因為條件不允許,手術還是他親手做的,有些方面他也不是很瞭解。
雖然餓過了頭,但晚餐還是不宜吃的太飽,以免傷到了胃,陸希言只是比平時多吃了小半碗飯就放下了。
“我吃飽了,去看一下老馬,你們吃吧。”
“希言,我陪你去吧?”孟繁星也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嗯。”陸希言點了點頭。
老馬的房門沒有關,輕輕一推就開了,房間內的擺設很簡單,都是原來過去的東西,他住進來之後也沒增添什麼。
老馬躺在床上,微微側著身子,一條左腿好像比右腿要大了一圈兒。
“老馬?”
“先生,太太,你們怎麼來了?”老馬其實早就知道陸希言和孟繁星進來了,他是什麼人,睡覺都睜一隻眼眼睛,只是他還的裝作不知道。
“老馬你這左腿是怎麼回事?”
“我這左腿以前負過傷,有彈片沒取出來,一到陰雨天就發作,沒想到這一次這麼厲害。”老馬掙扎的爬起來道。
“你這腿再不治的話,只怕會徹底壞掉的,到時候,要保命就得截肢了。”陸希言對骨傷也是有了解的,一看這個情況,顯然是非常嚴重了。
“先生,這怎麼辦?”
“老馬你負過傷?”孟繁星看了一眼床邊還沒有吃的飯菜,驚訝的問道。
“中原大戰那會兒,我被拉過壯丁,稀裡糊塗的就跟著西北軍上了戰場,然後又不知道怎麼就受傷當了俘虜,那戰俘營又不給戰俘治傷,我命大,活了下來,這就落下了病根兒了。”老馬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孟繁星一下子釋疑了,那個時候,中原戰亂不斷,強行徵兵,拉壯丁是常有的事情。
“梅梅,去樓上取藥箱過來,我先給老馬打一針,先穩住情況,但是老馬你這腿,得必須馬上動手術,把裡面的彈片取出來,否則,時間拖久了,這條腿就真的要截肢了。”陸希言嚴肅道。
“好,我這就去。”孟繁星轉身而去。
“先生,真的這麼嚴重。”
“你覺得我一個醫生會跟你開這種玩笑?”
“不是,先生,我哪有錢做手術……”
“這樣把,明天我讓我的學生來,就在家裡給你動手術,這樣你也不用去醫院?”陸希言道,老馬一去醫院,他的偽裝肯定的穿幫,而且萬一被人認出來,那更麻煩。
“先生,能行嗎?”
“我的學生祖傳的骨科,她在骨科方面比我還要強三分,你說能不能行?”陸希言絲毫不避諱承認自己不如學生的事實。
“好,我治。”老馬一咬牙,這一次發作的太厲害了,都不能下地走動了,萬一真要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