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辦事兒,只有到了晚上才出來,跟蒙特逛逛夜店,喝喝酒,也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
畢竟“陸博士”早已返回香港了。
河內畢竟是法屬安南,在這裡引起轟動的大新聞,未必會被外界關注,陸希言在河內這一臺開顱手術,醫學界倒是非常關注,很快就傳到了在巴黎的丹尼爾教授的耳朵裡。
只是,這個訊息在香港、上海的報紙上連一朵浪花都沒翻起來,人們更關心的是中日的戰爭和歐洲的局勢。
在南昌地區,中日兩國的軍隊在對峙中經過短暫的休整後,已經有準備動手的痕跡,已經是箭在弦上了。
歐洲方面德國步步緊逼,英法不斷退讓,捷克國內更是反抗浪潮不斷,只要有一顆火星點燃,戰爭就會爆發。
這個世界已經開啟了戰爭模式了。
陸希言終於等到了戴雨農從香港給他發來的指令,讓他去跟一個叫餘暉的人接頭,並聽從餘暉的安排。
戴雨農的命令,他不能不聽,不然肯定會被懷疑。
表面上遵從,馬上給香港的何志發去密電,彙報了這個情況,何志很快回電,同意他跟餘暉接頭,但要他注意安全。
在河內春水街的一個茶樓上,陸希言見到了這個叫餘暉的人,年紀不大,頭髮濃密,西裝領帶,有些斯斯文文的,像是個老師或者學者。
陸希言稍微化了一下裝,並沒有以真面目示人,雖然餘暉是軍統“自己人”,但行事小心周密一些還是好的。
就算戴雨農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按照接頭的方式,他手裡拿著當天的河內出版的《河內日報》,第一版朝外,包著一把黑雨傘。
“先生,今天不下於,您帶雨傘做什麼?”
“我這是未雨綢繆。”陸希言淡然一聲,“天氣預報說,今天刮東南風,會有小雨。”
“是嗎,這個天氣不是刮西北風嗎?”
“這可不一定。”
“扁鵲!”
“餘先生好。”
“沈老闆都交代了,您接下來的行程由我安排。”餘暉點了點頭,一抱拳道,他也是奉命行事,至於為什麼,他不會問太多。
“好說。”
“明天一早,就有一趟從河內開往雲南昆明的列車,車票我都給您買好了,是臥鋪,次日一早就可以抵達昆明,到哪兒之後,會有人舉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接餘暉’三個字,您只需要問他,是沈少爺讓你來的嗎,他說是,您就跟他走就是了。”餘暉解釋道。
“好的,我知道了。”陸希言點了點頭。
“這是車票,您拿好了,注意安全。”餘暉遞給陸希言一個摺疊好的信封,起身拿起桌上的帽子,迅速的下樓離開了。
做走私生意,戴雨農自然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所以才需要如此謹慎。
……
回到辦事處。
“四哥,明天一早,我要從河內做火車去昆明,這裡的一切就都交給你負責了,到了昆明後,我會馬上跟你聯絡的,你這邊抓緊時間,只要那邊一談妥,咱們這生意就可以做起來。”陸希言把譚四喚到書房交代道。
“是,先生,那蒙特先生那邊需要通知一下嗎?”
“我自己來說吧。”陸希言想了一下道,“把國內急需的物資和原材料先囤積一批再說,不用擔心買家,等我打通國內的關係後,不愁沒有銷路。”
“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譚四點了點頭。
“辛苦你了,四哥,以後你一個人在河內,我會陸續的派人過來支援你的。”陸希言拍了拍譚四的肩膀道。
“為了抗戰救國,這點兒辛苦算什麼。”譚四知道自己肩膀的重擔,比起之前帶著眾人刺殺幾個漢奸,燒幾個鬼子的倉庫要更有意義。
“行,我的準備一下,明天就回國內,我箱子裡還有六根金條以及一些美金都給你留下,你多囤積一些物資。”陸希言道。
“好,請先生放心,我一定用有限的錢置辦更多的物資。”
“你辦事,我放心,不過改用的錢不能省,河內的那些衙門裡的老爺,該打點的不能少,該敲打的也要敲打,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兒,你就去找蒙特或者露西小姐,咱們的公司也是有他的股份的。”陸希言道。
“好的。”譚四點了點頭,多年的江湖經驗,這如果沒有當地的後臺的話,想要在某一地做生意,那是非常困難的,這就是現實,沒有道理可講。
晚上,陸希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