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於愛珍的想法倒是跟竹內雲子不謀而合,果然你還是女人最瞭解女人呀,這女人狠毒起來,就沒男人什麼事兒了。
吳四寶本來就是個膽大,混不吝的主兒,對老婆那是言聽計從,這倒是他身上唯一的一個優點。
可是,這事兒不能拖,必須儘快的去跟紀雲清挑明瞭。
當然,淺野一郎摻和其中的事情,那是一個字都不能說的,否則,這紀雲清可不是傻子。
“明天一早,我就去紀公館……”
“不行,你現在就去。”於愛珍搖頭道,明天一早去,說不定紀雲清就接到一些訊息了。
那個時候再說,效果就大大折扣了。
“你記住,說這件事是你自作主張,一定要認錯,其他的什麼都別說。”於愛珍道,“還有,千萬不要提我。”
“好,我知道了……”吳四寶答應一聲,連夜前往紀公館。
……
“工部局警務處的幫辦怎麼說?”
“夜裡不行,這樣太擾民了,必須等到天亮之後。”齊桓苦著一張臉回來了,顯然是溝通不成功。
“我交代你的話,你都說了嗎?”唐錦非常憤怒,等到天亮,那老百姓出門一活動,什麼線索都沒了。
“說了,不過,對方並不把我們的話放在眼裡,還說,就算卡爾總監來了,也還是這個答覆。”齊桓道。
“王八蛋!”唐錦怒罵一聲。
“督察長,現在怎麼辦,我們進不了公共租界,還怎麼追查陸顧問被綁架線索?”齊桓問道。
“等,那混蛋不是說天亮之後就可以嗎,那就等天亮。”唐錦怒道,“所有人都給我去關卡,等在那裡,只要時間一到,我們就進公共租界。”
“這至少還有四五個小時呢?”
“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嗎,去等,陸顧問是我們法捕房的人,有人太歲頭上動土,如果不把這個人揪出來,我法捕房顏面何存?”唐錦道,“這事兒,我已經彙報給卡爾總監和奧琪先生了,總監和奧琪先生會向工部局那邊提出抗議的。”
“是!”
“先回政治處,把泰來酒樓的所有人給我一一的問,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唐錦命令道。
“是。”齊桓還見過唐錦如此憤怒過,就是上一次電車公司罷工,工人鬧事,他都沒有這麼怒過。
“唐督察長,綁架案屬於重案,我們刑事處也要參與偵辦。”孟浩鄭重的道,他是刑一科(俗稱強盜班)的探長,強盜班辦理的正是盜搶、殺人放火一類的兇案。
“應該的,那這個案子我們聯手調查。”從法理上講,這個案子理應歸刑事處,但是情理上分,陸希言是政治處的高階顧問,政治處參與和主導辦案也是情理之中。
“我回去調派人手,等候您的指令。”孟浩當然心急了,被綁架的可是他的姐夫,從小一起長大的,跟兄長一樣關心他的人。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劫匪給抓住,然後給他用上十八般酷刑,問一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嗯,去吧。”
“齊桓,給老曹打電話,讓他在公共租界的探子馬上給我動起來,敢做這個膽子的人絕不是什麼小『毛』賊,一定背後有大陰謀,我要那些重點關注的那些人物今晚的動向。”唐錦下令道。
“好的,督察長。”齊桓答應一聲。
今晚法捕房中央巡捕房三樓政治處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樓下的拘留室內,更是人滿為患。
審訊室門口都排成隊了,泰來酒樓的所有夥計以及後廚的廚子和幫工全部都被拘押回來了。
哪怕是掃地和洗碗的一個都沒少全部直接帶回來了。
一個一個的問,一個一個的審。
唐錦認定了,綁架陸希言這件事跟“泰來”酒樓脫不了干係,老闆吳泰來,很可能就是綁匪的幫兇。
就連吳泰來的家人也監視起來了,未得允許,不得離開法租界半步。
孟繁星說什麼都不肯回家,閆磊只能陪著她去法捕房政治處等候。
“太太,要不我回去一下,給您拿件衣服,夜裡涼。”閆磊道,“小樂留在這裡陪您,怎麼樣?”
“也好。”孟繁星點了點頭,雖然她內心極度擔心,但是到現在,她還沒有掉一滴眼淚。
閆磊開車返回陸公館路經安源綢緞莊,把郭漢傑從床上給叫了起來,把陸希言被綁架的事情跟他說了。
郭漢傑一聽,嚇的不輕,這對鐵血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