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進來。”
“先生,剛得到的訊息,凌之江對浩哥兒用刑了……”閆磊走進書房,來到陸希言面前,小聲的彙報道。
“什麼?”陸希言手中的鋼筆驟然掉落下來。
“飛鳥說,應該是凌之江自作主張,好像不是林世群的意思。”閆磊解釋道。
“凌之江為什麼要這麼做?”陸希言眉頭一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面朝閆磊發問道。
“凌之江是軍統,可在76號內,中統的人明顯比軍統多,而且林世群重用的都是他那些沾親帶故的舊部,凌之江雖然是投誠之人,但論親厚程度,還不如吳四寶,葉耀新等人,而且,凌之江這個人貪財好賭,而76號的財政大權都在林世群的老婆葉玉柔的手中。”閆磊道。
“凌之江缺錢嗎?”
“好像最近在兆豐總會輸了一筆,數目不少。”閆磊道。
“你明天拿一千大洋給他送過去。”陸希言想了一下道。
“他對浩哥兒用刑,您還給他送錢?”閆磊驚訝道。
“這事兒權當我們不知道,拜託他在裡面多照顧一下孟浩,你可別說漏了嘴,知道嗎?”陸希言道。
“行,我明天一早就去辦。”閆磊點了點頭。
“另外,你再給孟浩捎兩套歡喜的衣服進去。”陸希言吩咐道。
“明白。”
“丁二哥那邊怎麼樣了,服部一男上鉤沒有?”陸希言問道。
“服部家族的追蹤術確實了得,雖然丁二哥他們沒有故意留下多少痕跡,但還是讓他們咬上了,現在丁二哥他們已經上島了,就等著請君入甕呢。”閆磊道。
“提醒一下丁二哥,不要大意,一定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撤退的方案不能只有一個,必須有備用的方案。”陸希言道。
“是。”
“東亞植物研究所那邊什麼情況?”
“根據您的指示,螞蟻他們又觀察了兩個晚上,終於看清楚了,那駕車的日本士兵的領章是綠色的。”閆磊回答道。
“他們去的地方搞清楚了嗎?”
“先去的江灣機場工地,出來後,然後去吳淞口的戰俘營。”
“機場工地,戰俘營?”陸希言疑惑了,這兩個地方跟植物研究方面絲毫沒有關係,當然也肯定沒有關係,否則也不需要半夜的進出了。
“是的,這兩個地方,螞蟻正在想辦法進入瞭解情況,需要一點兒時間。”閆磊解釋道。
“修建機場的除了強徵的勞工之外,是不是還有戰俘營的戰俘?”陸希言問道。
“有一部分,但是管理十分嚴格,跟強徵來的勞工是分開幹活的,雙方也沒有任何交集。”閆磊道。
“想辦法弄清楚東亞植物研究所裡面到底在幹什麼,但是不要去直接觸碰,以免驚動對手。”
“先生放心,螞蟻會非常小心的。”
……
這個中秋節,陸家過的並不開心,孟繁星甚至連晚飯都沒有吃幾口就上樓了,陸希言也沒有什麼心情。
就連小何親自做的新鮮月餅也沒吃幾口,不管是前線的將士,還是後方的百姓,這個本該團圓的日子,卻沒有一點兒節日的氣氛。
日本人那邊倒是搞的挺熱鬧的。
什麼中秋賞月會。
領事館中秋酒會……
一千塊大洋似乎是起到了作用,凌之江收了錢之後,不再為難孟浩,還專門找了醫生給他治傷。
當然,陸希言得到的是另外一個版本的訊息。
林世群對凌之江對孟浩用刑,十分惱怒,雖然,他跟周福海有分工,他唱紅臉,周唱白臉。
可是,他還沒想過要對孟浩動用大刑,至少沒有他的命令,是不行的。
可凌之江不但動了,而且一上來就是大刑伺候,等到他知道後,緊急叫停的時候,孟浩已經被傷的不輕了。
林世群把凌之江叫過去,劈頭蓋臉一通痛罵,命特工總部日本憲兵分隊的醫生給孟浩處理了傷口,還親自去探視了一下。
凌之江為什麼會不顧林世群的命令給孟浩用刑,雖然他自己承認一時糊塗,但飛鳥傳回來的訊息是,丁默村的秘書茅子明曾秘密的見過凌之江,然後凌之江隨後就還掉了在兆豐總會欠的那筆賭債。
對孟浩用刑,是丁默村授意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天在現場,丁默村是同意讓陸希言保釋孟浩的,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