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吳中,太湖邊上,一個小漁村,樹橋莊。
服部一男帶領特攻隊已經秘密的進駐這裡一個星期了,有一個渡口,駐紮日軍一支內河巡邏隊。
服部一男偽裝成普通的日軍進駐在這裡。
隨後,又從駐守的日軍鶴崗中隊調來一個小隊的日軍,加上招募的地方偽軍和嚮導,小小的樹橋渡口集中了近兩百人的武裝力量。
為了這一次行動,服部一男可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他雖然有些剛愎自用,但不是腦子裡缺根弦兒,不然,他在服部家族也不會脫穎而出,還讓他統領這支精銳的忍者戰隊了。
終於一切準備就緒,要開始行動了。
服部一男決定召開會議,部署行動計劃。
“諸位,經過這幾日的偵查,我們已經確定了我們追蹤的敵人就藏在這座無名小島之上。”服部一男手一指地圖上喏大的水域中間一個小黑點說道,“他們人數不多,四五十人左右,但裝備精良,戰術素養極高……”
“準備出發!”
“哈伊!”
服部特攻隊加上一個小隊的日軍,總共一百多人,全部登上了兩艘汽艇,剩下的治安軍則上了七八條漁船。
入夜後,在嚮導的指引下,從渡口出發,進入茫茫的太湖之中。
此時已經是中秋了,夜寒露重,湖面上微風習習,讓人忍不住有一種從心底升出一絲寒意。
滴滴……
服部一男帶領大部隊剛走沒多久,莊子中,某一戶人家,一道電波向數十公里外的通幽島上傳送了過去。
“二哥,終於來了。”通訊員拿著電報,敲開丁鵬飛的房門,裡面透射出來一道暈黃的光芒。
“通知老三和和尚,趕緊給我睡覺,養精蓄銳,我估計,他們會在拂曉之前進攻。”丁鵬飛接過電文來一看。
“二哥,要不要給五哥發個電報?”
“不用,仗打完了再說。”丁鵬飛凝神思索了一會兒,搖頭道,他知道,電報就算發回去了,郭漢傑也不能通知到陸希言,所有,這個電報發不發都問題不大。
夜間航行,沒有嚮導是肯定不行的,就算是白天,這進入了茫茫太湖,那沒有本地嚮導,日本人也不敢輕易進。
要知道太湖上的水匪那也是相當厲害的,除非大軍圍剿,人少了,根本不夠看的。
淺野一郎也到了蘇州,只是他沒有跟服部一男匯合,他跟關心的是“軍師”的藏匿之所。
帶著人在虎丘一帶秘密的轉了好幾天了,但卻是一無所獲。
服部一郎今晚的行動,他是誰都沒有通知,只給淺野一郎發了一份電報,淺野一郎接到電報後,自然是大喜過望,連夜坐車趕往樹橋莊,準備第二天在渡口慶祝服部一男凱旋歸來。
而就在此時,在法租界法國會館,陸希言、孟繁星兩夫妻正在宴請周福海、楊淑慧夫婦。
周福海在上海是十分低調的,除了日本人的一些活動和宴請推不掉之外,一般不是汪系內部的人的私人宴請是不參加的。
尤其是還是離開自己的安全居所,來法租界吃晚飯。
這在他看來,已經是給陸希言面子了。
就是上海市市長江筱庵、溫宗饒之流的,想要請他吃飯,那他都未必有空前往,陸希言就讓孟繁星打了一個電話,連個正式的請帖都沒有的,一請就到的,這還是第一次。
孟浩已經回家了,陸希言原本也不指望周佛海能來,但還是通知法國會館的歐伯曼做了準備。
沒想到周福海居然真的過來了,而且並沒有帶太多的保鏢,就兩輛汽車,把所有人司機都算上,都不到十個人。
“周先生,在香港,我們雖然是鄰居,卻緣慳一面,今日總算是見到了,請!”陸希言與孟繁星親自到門口迎接。
當然,這個自然不是正門了,正門太熱鬧了,周福海自己也不願意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是貴賓走的側門。
陸希言已經命令歐伯曼提前清場了,他也不想讓別人看到他今晚在這裡宴請周福海夫婦。
“陸博士客氣了,請。”周福海一聲黑色綢褂,圓圓的臉蛋,戴一副圓黑框眼鏡兒,背頭,打了髮蠟,梳的是一絲不苟。
腳上穿的是一雙義大利的黑皮鞋,中西結合,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是某個鄉下來的老員外呢。
楊淑慧穿的就洋氣多了,碎花的對襟襦裙,還燙了一個波浪卷兒,鮮豔的口紅,濃眉粉黛的,右手腕套著一隻金手鐲,左手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