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上級給咱們回電了嗎?”陸希言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從過來都是他在說話,胡蘊之在聽。
“對,上級接到我們的電報後,十分重視,緊急聯絡了上海的地下黨組織,並查閱了過去的秘檔,你也知道的,紅軍長征的時候,丟掉過一批檔案資料,所以,得需要時間,不過,有曾經在上海工作過的同志記得劉桐這個名字,他的確曾經在上海的地下黨組織內工作過,具體時間在9·18事變前後……”
“那就是無法確認劉桐的真實身份了?”陸希言眉頭一皺。
“上級給了我們一個許可權,讓我們直接聯絡上海工委的一名負責同志,他應該知道劉桐的情況。”胡蘊之又道。
“那趕緊聯絡呀,咱們總不能把人一直這麼關著?”陸希言道。
“這個我和你去都不合適,必須找一個跟咱們都沒什麼關係的人,且信得過的人過去。”胡蘊之道。
“這可不好找了,要不然讓老宋去?”陸希言想了一下,說道。
“老宋倒是個合適的人選,而且老宋在上海工作戰鬥的時間也比較長,或許他認識劉桐也說不定的。”胡蘊之道。
“老宋在紅隊的資歷比老馬老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們都是當年紅隊倖存下來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紅隊是直屬中央特科領導的,跟上海地下黨組織是兩條線,任務不同,估計他們認識的可能性也不大。”胡蘊之分析判斷道。
“那就讓老宋喬裝打扮一下,去跟工委的同志接觸一下,看能不能確認一下劉桐的身份,只要劉桐的身份確定了,接下來就好辦多了。”陸希言道。
“好,荻野找到了嗎?”
“還沒有,這傢伙應該是早就有了準備,這種人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就絕不會給自己留下破綻,我們找不到,特高課也未必能找到。”陸希言搖了搖頭。
……
9月7日,第二次長沙保衛戰打響了,日軍這一次在湘北集結了超過十二萬人的兵力,企圖一舉殲滅第九戰區主力。
面對來勢洶洶的日軍,第九戰區在司令長官薛嶽的指揮下對日軍展開反擊。
陸希言每天都能收到從前線發來的戰報。
雖然進攻一方還是日軍,但是從戰報上明顯能夠看到,日軍在某種程度上一種衰退,這種感覺很奇妙。
如果把過去日軍進攻的戰報拿出來作為比較的話,就能發現,日軍整體戰鬥力在不斷的下降。
還有,近半年了,他們的部隊輪換和換防的頻率有些高了,除了在一線作戰的部隊,在二線和三線的主力師團基本上都拉回國內休整補充了。
本來主力部隊回國休整補充,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這種休整和換防裡面是有重大的玄機的。
日軍將一些戰鬥力強悍的甲種師團調回了國內,並且,又在國內不斷的組建新的師團,擴充軍隊。
這都說明日本對外擴張的腳步並沒有打算停下來,尤其是他們在國內的軍工廠,還在超負荷運轉,生產武器,囤積彈藥。
鋼鐵,石油,橡膠等等戰略物資,有多少吃多少,根本就不顧及已經惡化的財政了,就差實行軍管了。
老宋去見上海工委的同志回來了,帶回來確切的訊息。
“老宋說,經過工委的同志確認,照片上的人是劉桐,曾用名李永新,劉興,現在化名叫李明,他過去在江蘇省委聯絡部工作,是主要領導同志之一,代號:031,後來為了加強上海這邊的工作,就調到上海市工委來了,主要也還是負責聯絡和交通方面的工作。”
“怎麼才能讓他相信我們?”陸希言問老馬道。
“劉桐有一個顯著的特徵,那就是他的左腳小指頭因為一次意外受傷,最後沒辦法做了截肢手術,他受傷的原因,外人並不知道,只自己人才知道。”老馬解釋道。
“怎麼受的傷?”
“秤砣砸的,到現在那個秤砣他還儲存在家裡呢。”老馬道,“只要向他出示那個秤砣,他就會相信我們了。”
“秤砣在哪兒呢?”
“在劉桐住的地方,工委的同志已經派人去取了,明天一早給我們送過來。”老馬解釋道。
“看來明天,我們就能知道那份‘御前會議紀要’的下落了。”陸希言喃喃自語一聲。
……
被限制在一間地下室內,除了沒有自由外,其他做什麼都可以,也沒有鐐銬,伙食還不錯,一天兩頓乾的,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