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希言約了唐錦吃飯,安排在榮順館。
沒別人,就算上麻小五,也就四個人,本來要算上曹斌的,但是曹斌臨時有事,過不來。
“老陸,你是怎麼想的,以我對章嘯林的瞭解,他不可能就這服軟的。”唐錦涮了一塊羊肉,放在醬碟裡,說道。
“我知道,所以,才要將計就計嘛。”陸希言呵呵一笑。
“軍師手下那個郭漢傑來找過我了,章嘯林在法租界的歌廳,賭場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他想接手,你怎麼看?”唐錦道。
“依唐兄的意思呢?”
“歌廳,賭場這些生意可以給他,但是咱們必須的佔股,咱們在前面真刀真槍的拼殺,便宜可不能讓他們白白佔了去。”唐錦道。
“那給他們多少股份合適呢?”
“四成,最多四成,你我必須佔六成,這樣,以後至少可以保證我們有說話的權力。”唐錦道。
“嗯,要說沒出力,那也不能說,起碼就憑你巡捕房那些人,怕是逮不住蝰蛇手下那幾個人,就算能逮住了,那得死多少人。”陸希言道。
“嗯,那三個傢伙的戰鬥力真是沒說,受了傷都還這麼厲害,還有那個叫庫瑪爾的,我就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人,簡直就是一個人形的暴龍。”唐錦道。
“我現在擔心陸金石和黃錦榮會不會橫插一槓子,這兩人在法租界的力量不容小覷。”陸希言道。
“黃錦榮不用擔心,他現在就跟沒了牙的老虎差不多,雖然徒子徒孫的不少,可還把他當回事的沒幾個,他現在只想守著自己現在的這份家業,安度晚年而已。”唐錦道。
黃錦榮沒能培養出一個接班人來,不管他跟林桂生收養了一個兒子,17歲就不幸夭折了,後來跟露蘭春領養了一個,都沒有一個親生的。
就連私生子都沒有一個,掙下再大的家業,那也是別人的。
黃府當家的是髮妻的侍女,也是他的大兒媳李志清。
黃錦榮已經七十歲的人了,無兒無女,他真的是沒有多大野心了,只想保住自己現在的這份家業。
“至於陸金石,他不在上海,已經回重慶去了,現在上海這邊以徐採臣為首,但是明面上還是萬墨霖萬老闆。”唐錦道。
“哦,是嗎?”陸希言當然知道陸金石不在上海,也知道現在杜月晟在上海的產業大多數是萬墨霖代為照看,實際上是杜月晟的弟子徐採臣暗中打理。
這杜月晟在上海勢力真正的代言人是徐採臣。
陸金石掌握的是杜月晟在軍統內的力量,而徐採臣則是經濟上的,算是杜月晟身邊一文一武,兩名得力干將。
“這些,你平時不太關心,我也沒沒跟你講,徐採臣很低調,只是在暗中打理杜老闆在上海的產業,其他方面很少參與,一般情況下,都還是萬老闆出面的多一些。”唐錦解釋道,“你這一次把萬老闆推上華董的位置,杜老闆相當高興,因此,在對付章嘯林上面,至少杜老闆這一系的力量是可以借重的。”
“我是覺得杜老闆人雖然在香港,可影響力還是在的,萬老闆雖然聲望稍許差那麼一籌,可在法租界也是響噹噹的,沒有人比他更合適接替章嘯林了。”陸希言道,其實,章嘯林的華董身份不僅僅代表他本人,還有青幫。
如果把青幫這支力量徹底的踢出去,再沒有強勢力量鎮壓的話,法租界的秩序勢必會出現大問題的。
所以,必須挑選一個青幫出身,又能鎮得住角的人物,還不能威脅到自身的人出任華董。
這就是權宜和平衡。
其實陸希言是可以推傾向於自己的董少筠或者方文這些人,可這樣一來,勢必會引起青幫內部的反彈,甚至會將青幫中的這些人推到日本人的那邊去。
至少現在,萬墨霖成了新華董後,青幫在法租界算是有一個話事人了。
“這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章嘯林那邊也沒什麼動靜,你覺得他會怎麼做?”唐錦問道。
“退出法租界,把辛苦經營多年的產業交出去,別說他自己不情願,恐怕他的手下也不會答應。”陸希言道,“所以,我判斷,這是章嘯林的緩兵之計,一方面,我們已經在各方面打壓他了,他有些吃不消,這第二嘛,他想麻痺我,穩住我,對內也有一個交代,第三,他把賭注押在了我被‘蝰蛇’幹掉上了。”
“他真敢這麼賭?”
“章嘯林本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賭徒,這麼多年來,他都是在賭,賭徒的性格就是這樣,孤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