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在香港雖然不是禁品,可也管制的相當嚴格。
“我家有一臺收音機,是上海牌的,二極體壞了,我想買一個回去換一下。”陸希言解釋道。
“上海牌的,先生說的那個規格的我們櫃檯上沒有貨,要不,我去幫您去問一下老闆?”夥計點了點頭。
“行,有勞小兄弟了。”陸希言一抱拳,這接頭的暗語算是對上了。
不一會兒,那小夥計從後面出來:“先生,老闆說,他倉庫裡好像有一臺收過來的二手上海牌的收音機,不知道里面的二極體好不好,要是能好使,這大過年的,就賣給您了,但就是要找一下,費點兒時間,您要不進去坐一會兒,喝杯熱茶?”
“那也好,我們問了好幾家了,腿都走斷了,就你們這家電器行有這個東西,真是太幸運了。”陸希言點了點頭。
“兩位,裡面請。”
“老何!”
“希言老弟。”
“哈哈哈……”兩人激動的擁抱在一起。
“許久不見了,你還好吧。”
“還行,你在上海,那是敵人的心臟,壓力要比我們打的多吧?”何志激動的請陸希言坐了下來。
“還好吧,我都習慣了,再說,在刀尖上跳舞還是很刺激的。”
“哈哈,很有浪漫主義革命精神嘛。”何志正色道,“這一次讓你來香港,沒什麼想法吧?”
“沒有,就是上海那邊事情太多,我不敢輕易離開,日本憲兵隊特高課和76號現在都盯著呢。”陸希言道。
“這一次來見你的是南方局的蕭老,中央對你能在上海開啟這麼大的局面,非常的吃驚,同時也非常的高興,主席在情報工作的會議上都說,你一個判官可低上八路軍的一個旅,甚至是一個師!”老何道。
“主席太謬讚了,跟前線浴血拼殺的將士們相比,我做的太微不足道了。”陸希言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知道嗎,老蔣對延安實施了經濟封鎖,逼的我們只有自力更生,之前你弄了一批機器裝置,尤其是紡織裝置和機床,還有印刷裝置,那是幫了邊區的大忙,現在邊區的四分之一被服的布料都是這些裝置生產出來的,還有,邊區的貨幣的印刷,你說你的貢獻大不大?”
“別,老何,你這一說,我都不好意思了。”陸希言臉一紅,他是把奚鴻偉的棉紗公司額裝置拆卸打包偷運出上海交給了新四軍方面,但這些裝置具體到了什麼地方,起到什麼作用,那還真不知道。
至於印刷裝置,那是從他從黑市上花高價弄的,算是過時的裝置,但對沒有印刷貨幣裝置的陝甘寧邊區來說,這些就不一樣了。
至於,陸希言給新四軍提供的藥品,糧食,布匹甚至還有一部分武器彈藥,這些就不必說了。
還有云南“光華”公司跟河內蒙安公司的合作,一條從西南通向秦嶺,再通向陝甘寧邊區的走私通道。
每個月可以給邊區至少帶去二十萬大洋的收益。
這筆錢極大的緩解了邊區財政的錢荒。
“我就不一一列舉了,反正等你見到蕭老後,他也會跟你說的。”老何嘿嘿一笑。
“蕭老什麼時候見我?”陸希言問道。
“你什麼時候方便?”老何問道。
“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就看蕭老的時間安排?”陸希言道,“但是,我在香港待不了太長時間,還有,戴雨農也知道我來香港了,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飛來香港見我,不過,以他現在的身份,恐怕自己不會過來的。”
“嗯,你分析的也有些道理,這樣,我請示一下蕭老,然後把具體時間通知老宋,讓他聯絡你,如何?”老何道。
“可以,老宋知道我家的電話號碼。”陸希言道。
“行,那就先這樣。”老何結束了這次談話,站起來,與陸希言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對了,前一陣子日本在香港的特工盯上了你在九龍約道的公館,應該是發現了奚夢瑤的身份,你那邊如何應付?”何志問道。
“沒事兒,夢瑤是我妻弟的媳婦,是孟家的人,雖然她是奚鴻偉的女兒,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們就算知道奚夢瑤在香港又如何?”
“不怕他們明著來,就怕他們暗中對夢瑤小姐下毒手。”何志擔憂道。
“這個確實不能不防,不過,夢瑤生產後,基本上足不出戶,就算出門,也都有人陪伴跟隨,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嗯,你心中有數就好。”何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