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進日本憲兵隊的牢房,目前生死不明。”閆磊解釋道。
“怎麼會突然抓人,事先沒有徵兆嗎?”陸希言眉頭緊鎖起來,閘北區的情報工作是最危險的。
“不知道,一點兒徵兆都沒有,突然就砸門抓人,沒有任何理由。”閆磊搖了搖頭。
“這三個人知道多少?”
“他們只是負責監視東亞植物研究所進出人員的情況,定時彙報,其他的一概不知。”閆磊道。
“彙報方式呢?”
“電話或者書面報告放入死信箱,一般情況下,不見面彙報。”閆磊道,“螞蟻得到訊息後,第一時間轉移了與三人相關的人員,目前還沒發現其他又被捕的情況。”
“命令閘北組,暫停一切活動,凡盯梢和監視的敵人動向的人員,全部撤出來。”陸希言馬上命令道。
“先生,全部撤離,那我們之前的佈置可不都全部白費了?”
“我寧願白費了,也不能讓弟兄們有任何損傷,要知道,我們培養出一個人來,耗費的心血更大,告訴漢傑和螞蟻,動作要快,最好是連夜撤出來。”陸希言感覺左眼皮亂跳,雖然有些迷信,可這或許就是上天在給他示警。
“是,我馬上通知漢傑。”
……
“希言,出什麼事兒了,你臉色怎麼這麼凝重?”孟繁星看到陸希言回到臥室,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汽油價格又漲了,咱家以後開支又要增加了。”陸希言隨口道。
“又漲了,那我以後去學校儘量不開車好了,坐電車或者黃包車也不錯。”孟繁星道,“包個黃包車伕倒也不錯,省下不要油錢呢。”
“也行。”
其實不只是“死神”小組,中統,軍統滲透進入閘北的組織也遭殃了,他們的反應速度要慢了一拍。
結果,好不容易潛伏進入閘北,虹口兩統機構人員幾乎被連根拔起。
這種情況下,那是拔出蘿蔔帶出泥,有一個,你就能連成一串,一串就是一片,一抓就是上百人。
憲兵隊特高課稱這一次抓捕重慶分子的行動為空前的勝利。
……
送走孟浩,很快40年的新年元旦到了。
陸希言除了參加了公董局舉辦的新年茶話會,其他一切有關新年的慶祝活動都推掉了,休息在家,陪陪老婆和孩子。
1號,陸希言約了唐錦一家吃飯。
在法國會館,定了一個包間,兩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
柳心瑩架不住孟繁星的反覆鼓動,終於心動了,加上唐錦也支援,點頭答應暫時當這個孤兒院的院長。
女人和孩子總有聊不完的話題,男人之間就沒有那麼多的私密性的話題了,聊的也都是公事兒。
吃過晚飯後,陸希言與唐錦單獨找了個地方說話。
點上一支菸,泡上一杯熱咖啡。
“唐兄,新年快樂。”陸希言首先開口道。
“新年快樂,呵呵。”唐錦呵呵一笑,回了一句。
“聽說你跟佐藤製藥的談判快要完成了,真的打算給日本人合資建廠?”唐錦吸了兩口煙問道。
“嗯,協議已經草簽了,我出技術和廠房以及部分資金,佐藤製藥提供裝置和部分原材料,共同組建一個新的藥廠,藥廠由我控股,佔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陸希言點了點頭。
“這份協議要是傳出去,你頭上這頂漢奸的帽子是徹底戴實了。”唐錦道。
“這也是沒辦法,如果我沒有這一層保護的話,如何能生存下去?”陸希言道,“不能生存,何談其他?”
“別人可不這麼認為,他們會認為你是主動投靠日本人,而不會認為是未雨綢繆,早做佈局。”唐錦道。
“時間會證明一切,再者說,工作總有人做,我們做情報工作的,不被人理解是正常的。”陸希言道。
“說的也是,但是你能拿到控股權,我還真是想不到,日本人沒那麼善心的,他們從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唐錦道。
“他們需要一箇中日經濟合作方面的典範,恰好我趕上了。”陸希言嘿嘿一聲,自嘲的一笑。
“那樣,你承受的非議和壓力會更大。”唐錦吃驚不已。
“我只是製藥,但我不會迎合日本人,也不會發國難財,這是我的底線,然後,就是等待黎明的到來。”陸希言道。
“你相信我們能贏的這場戰爭的勝利?”唐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