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本來到香港是要與我們接頭的,同時要把在上海與‘南希’接頭的信物轉交給我們……”
“等等,信物,是不是一枚戒指,內圈刻有‘ken'英文字母的?”陸希言馬上就想起早上唐錦帶來的那枚戒指。
“老陸同志,你怎麼知道的?”宋鑫嚇了一跳。
“今天早上,我剛見到這枚戒指。”陸希言苦笑一聲道。
“什麼?”
宋鑫目瞪口呆。
“老宋同志,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瞭解,老陸同志身份複雜,有些不方便跟你透露,這是組織規定。”胡蘊之忙解釋道。
“我能理解,既然老陸同志都見到了這枚戒指,很明顯,信物已經落入軍統之手,而軍統必然也知道這支援華醫療小分隊的存在了,以我們對軍統的分析判斷,他們一定會阻止這支小分隊進入我們的根據地的。”宋鑫緊張道。
“我判斷,他們不會阻止,但會利用戒指做文章,偽裝成我們,然後把醫療小分隊送到國統區。”陸希言緩緩道。
“那可就糟了。”宋鑫聽到這個訊息,瞬間就傻眼了,急切道,“得趕緊向上級彙報。”
“不急,彙報是肯定要的,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出一個辦法來,破壞軍統的計劃。”陸希言道。
“怎麼破壞,軍統手裡掌握了接頭的信物,到時候,南希一定會相信他們,不會相信我們?”
“現在需要確認的是,軍統是否知道‘南希’的真實身份,還有,他們接頭的訊號是有誰發出,那個被抓的幹事是否知道這些,或者有沒有把所有的秘密都交代出來?”陸希言道,“從唐錦今天早上來找我的幫忙的表情看,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南希的真實身份,甚至連跟‘南希’取得聯絡的方式都沒有搞清楚,但卻知道戒指是信物,也知道‘南希’的存在,一定是有人出賣了他,但是出賣這個人知道並不多……”
“叛徒?”
“叛徒倒不至於,這個人一定是援華醫療隊中的某一個人,跟這位肯特幹事的關係應該非常熟悉,不然,他不會知道這些的,或許組織上可以動用關係查一下,就水落石出了。”陸希言分析道。
“那有沒有可能是唐錦在試探你?”
“試探我,不像,也沒有必要,他若是懷疑我,就不會來找我幫忙了,這種事情,可是屬於高度機密,要是搞砸了,他是要被牽連的,這個險他不敢冒。”陸希言思索了一下,否定了胡蘊之提出的這個猜測。
“現在,我們掌握了聯絡方式,而軍統手裡有信物,這到不是不可以利用一下。”陸希言道。
“你想親自去跟‘南希’接頭?”
“這本來就是我的任務,只不過換了一個身份。”陸希言道,“當然,本質上沒什麼不同。”
“如果沒有這個變故發生,你去接頭,自然是沒有問題,可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能親自去接頭了,這會增加你暴露的風險。”胡蘊之急道。
“唐錦已經找到我了,我也沒有拒絕,而他找到我,是因為我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不會輕易的被人懷疑。”陸希言道,“這個‘南希’就藏在前幾日到滬的醫療專家和學者當中吧?”
“‘南希’的身份,我們也不知道,共產國際那邊也說的不是很清楚,但意思很明確,只認信物,不認人。”宋鑫解釋道。
“我已經發現了一些線索,讓老馬去接觸了,具體什麼情況,要再等等。”陸希言緩緩道。
“已經有線索了?”胡蘊之和宋鑫聞言,臉上都不由自主的浮現意思驚喜的笑容。
“老宋,正好你來上海了,配合老馬演一齣戲。”陸希言道,“這兩日老馬為了‘南希’的事情,跟我請假,用的是看老朋友的名義,一旦真需要配合的話,就你了。”
“我,沒問題,可孟繁星同志那邊兒?”宋鑫當然沒問題了,他們倆是真正的老朋友,而且四年多沒見了。
“不一定會用到上。”陸希言呵呵一笑,“有備無患。”
“好,我住在棋盤街的姚家老店,我過去就住在那裡,熟悉。”宋鑫點頭道。
“行,有事兒我讓老馬找你,保持聯絡。”陸希言起身道,他時間快到了,必須在一點之前趕到華懋飯店。
“好的。”
“老胡,招呼好老宋,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我還有事,得先走了,失陪。”陸希言迅速的離開回春堂藥店,快步走到巷子口,鑽進了汽車。
“小五,開車,去華懋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