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別嚷嚷了,到了你就知道,要真想把你怎樣,你還能有機會開口說話?”言虎嘿嘿一笑。
憑心而論,這個“劉桐”的心裡質素比普通人強多了,被抓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冷靜鎮定的面對。
換另一個人,早就嚇的不輕了。
這真也說明,沒有“抓”錯人。
……
“老陸,我說你怎麼沒跟我商量一下,這要是真是自己同志,你怎麼向上級解釋?”胡蘊之聽到陸希言解釋全部情況後,驚的直埋怨陸希言沒有事先跟他通一下氣。
“事態緊急,特高課設下了陷阱就要抓人,我要是跟你通氣再做決定,那可就來不及了,劉桐若真是咱們自己同志,還是上海地下黨的領導的話,你知道後果會怎樣?”陸希言道,“事有從權,何況事關‘御前會議紀要’這樣的機密檔案,我只能當機立斷。”
“哎,我們有紀律,不能夠跟上海地下黨的通知發生橫向聯絡的。”胡蘊之說道,“老陸,你要明白紀律是鐵的。”
“我已經幫你想好了,先將劉桐安頓下來,立即向上級求證劉桐的身份,確認之後,再與他見面如何?”陸希言道。
地下工作,稍有不慎,就會暴露危險,而且還會帶來殺身之禍,所以,接頭必須謹慎。
誰能保證這個“劉桐”的身份的真假呢?
每一個地下黨員都有驗證身份的一套程式。
如果“劉桐”的身份屬實的話,又是上海地下黨的領導的話,就一定會有緊急情況下的身份確認的方法。
不然,他們如何取信於對方?
“老陸,未經允許,私下關押自己同志,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胡蘊之嚴厲的質問道。
“他說了自己身份,或者說我們確認了他的身份了嗎?”陸希言反問道,“他現在只是日本特高課抓捕的自己同胞,我們也沒有關押他,我們這是在保護他的安全,你試想一下,如果我們出手,那會怎麼樣,劉桐落入日本人之手,上海地下黨組織可能暴露,那個後果更嚴重?”
“我,我說不過你,你你有理,行了吧。”被陸希言一頓搶白,胡蘊之無語以對,理是這麼個理,可情感上有些過不去。
“這事兒,你得趕緊向上級彙報,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還不確定這‘御前會議紀要’是在劉桐身上,還是田中身上。”
“田中你該不會也弄出來了吧?”
“嗯,我們動手截了劉桐,那田中藏在日本小學還是秘密嗎,特高課還留著他在裡面過年不成,當然得抓人了,鬼冢這傢伙的腦子很快的,所以,我必須比他還要快。”陸希言點了點頭,“其實不光是田中,就連荻野夫婦和孩子我都救出來了,既然要做,那就不給特高課任何機會。”
“你呀你,我真是服了,老陸,做你的敵人真是不幸。”胡蘊之真是被陸希言一連串的行動給鎮住了,他是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必定是大手筆。
而且這還是突發情況下的做出的決策,很顯然,必定在這之前已經做好了相關的準備,不然,怎麼可能有如此快的行動效率呢?
要知道,這可是在對手的主場勢力範圍。
“我該回去了,服部千代子不是一個好對付的敵人,我們接下來恐怕會面臨她的反撲。”陸希言道。
“行,你放心,我馬上向上級彙報這件事,一有回覆馬上通知你。”胡蘊之點了點頭。
“好。”
……
“希言,回來了,來,吃一片西瓜,解解渴?”陸希言回到家中,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孟繁星端著一盆西瓜走過來。
這一下午,腦子是一直在運轉分析,決策稍微慢一點兒,錯一步,都可能帶來巨大的後果。
“小浩和爸那邊什麼情況?”陸希言坐起來,拿起一片西瓜啃了起來,這一個下午,除了喝水,啥都沒吃,他還真是餓了。
“電話現在時斷時續,有時候根本打不通,看運氣,只能拍電報,你也知道的,電報有些話也說不清楚的。”孟繁星嘆了一聲道。
“浩子是不是不想回來?”陸希言一看孟繁星這欲言又止的模樣,馬上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自從他跟日本佐藤製藥合資辦廠,又跟周福海等人走的近之後,孟浩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
當然,這也跟分開兩地,香港跟上海的資訊不暢通和不對等有關係,孟浩心理覺得他可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