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言知道,自己跟羅耀祖還隔著孟家姐弟呢,雖然說他是孟繁星的丈夫,夫妻還有離婚的。
這隔著血緣關係,自然是親疏有別,有所保留了。
何況羅耀祖這麼多年特工生活,早就養成了逢人只說三分話的習慣,就算是有血脈親緣,他也不可能一上來就掏心掏肺。
他還看不清楚陸希言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豈敢輕易的推心置腹?
“其實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為何不聯手呢?”陸希言知道,若想對付服部特攻隊,必須借重羅耀祖,因為最熟悉的服部特攻隊的就是他。
相反,他對服部特攻隊的瞭解僅限於羅耀祖告訴他的,就算從孟繁星口中聽到一些有關服部特攻隊的傳聞,但傳聞畢竟諸多失實之處,只能作為參考。
“怎麼聯手?”
“服部特攻隊的存在,對你來說,他們已經盯上我了,按照你說的,他們盯上的獵物,會死咬住不放,被這樣的敵人纏上,我肯定沒有好日子過,同樣對於耀祖舅舅你來說,服部特攻隊也是潛在的威脅,因為你們曾經是死對頭,一旦他們發現你的蹤跡,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置你於死地。”
羅耀祖沉默了一會兒,必須得承認,陸希言說的沒錯,服部一郎對他是恨之入骨,一旦發現他的蹤跡,一定會玩命的追殺的,上海灘可不是東北,沒有廣闊的森林讓你鑽。
“你想這怎麼合作?”
“我已經放出了誘餌,但就怕服部一男不上當,必要的時候,需要耀祖舅舅你露一下痕跡?”陸希言道。
“你想拿我當誘餌?”羅耀祖一聽,頓時眼底閃過一絲慍怒。
“想要解決服部特攻隊,在上海肯定不行,這裡有大量日軍,一旦我們動手,他們可隨時得到支援,而服部特攻隊的戰鬥力強悍,我們只怕很難在短時間內得手,所以,必須將他們引走。”陸希言解釋道。
“你想把他們引到什麼地方去?”
“太湖。”
“是個不錯的葬身之所。”羅耀祖儘管心中不快,但還是點了點頭,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耀祖舅舅在東北消失大半年了,只怕是現在你佈置的那些疑兵早已被日本人發現了,這個時候,如果服部一男得知你早就回到關內,而且訓練處一支精銳的小分隊,活躍在上海周邊,扒鐵軌,殺日寇,除漢奸,你說,他會放過你這個老對手嗎?”陸希言呵呵一笑道。
羅耀祖暗暗一驚,露出一道不可思議的目光:“幽靈是你的人?”
“耀祖舅舅,您太抬舉我了,幽靈怎麼可能是我的人,我是什麼人,您還不知道嗎?”陸希言嘿嘿一笑,端起咖啡微微抿了一口。
“說實話,還真沒看出來,你跟‘軍師’的關係如此深厚,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羅耀祖感嘆一聲。
“我救過他的命,他承諾只要他在一天,保我一天平安。”陸希言早就想好了說辭,對羅耀祖這樣的人,有些時候,不能說真話,但也不能說實話。
“幽靈”居然是軍師的人,這一點說實話,如果不是陸希言說出來,羅耀祖也沒有想到。
軍師麾下居然有這樣一支神秘而且精銳的力量,難怪,日本人現在將他列為頭號危險人物。
對比兩統而言,藏身在暗中的‘軍師’和他的死神小組才是最為可怕的,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幽靈。
“軍師”在上海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力量,或許這現在顯露出來的只是冰山之一角。
“實不相瞞,幽靈跟服部特攻隊已經有過一次交手了。”
“你是說溫莎旅館?”
“當然不是,幽靈基本上不在租界活動,如果他們那晚在溫莎旅館,你覺得服部特攻隊能輕易的攻入溫莎旅館,還殺了那麼多人嗎?”陸希言呵呵一笑。
“說的也是。”羅耀祖點了點頭。
“那一次是在徐家橋。”
“徐家橋?”羅耀祖想起來了,徐家橋事情發生後,他派人去調查過,最終發現了服部特攻隊秘密來上海的秘密,這麼一說,他明白了,難怪服部特攻隊沒能佔到什麼便宜,原來是遭遇了幽靈。
“你是代表了‘軍師’來的嗎?”
“可以這麼說吧。”陸希言微微一點頭。
“這件事事關重大,我需要見‘軍師’本人面談。”羅耀祖緩緩道。
“我可以替耀祖舅舅傳話,但‘軍師’見與不見,我決定不了。”陸希言微微一笑,羅耀祖什麼人,怎麼你三言兩語就答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