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微笑,然後離開了,他這個電話並沒有任何問題,約自己老婆出來約個會,吃個飯而已,又不是什麼機密。
稍事休息後,會議繼續。
因為意見分歧不少,下午的會議並不順利,一直開到近五點鐘,才算勉強的達成了一個三方都接受的方案。
對於這個方案,陸希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發言權,他只是儘量的為廣慈醫院和震旦大學醫學院爭取一些利益,至於其他的,他也不好說話了。
當然,這裡面少不了妥協和退讓了。
會議上,日本代表的咄咄逼人,而上海醫師公會和英美租界方的代表也是寸步不讓,尤其是國際紅十字會方的代表,作為主辦方,更加不可能將主動權交出去,否則,這個醫學研討交流會就不開了。
要知道,邀請那些專家和學者教授來華參加會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個飽受戰亂困擾的國家。
日方也不想一拍兩散,這才沒有逼迫太甚,接受了最終妥協之後的方案。
“陸董,一起回去吧?”會後,喬治院長熱情的招呼一聲。
“不了,明天剛好週末,晚上約了太太吃飯。”陸希言忙委婉的一笑,拒絕道。
“呵呵,週末愉快!”
“謝謝。”
“陸老弟,找個地方坐一坐?”谷竹軒從會場出來,笑著衝陸希言招呼一聲道。
“好呀,不過不能太久,我約了梅梅一起吃晚飯。”陸希言呵呵一笑道。
“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的。”谷竹軒點了點頭。
“好。”
兩人在四川路上找了一家茶社,隨便點了一壺茶,坐了下來,把保鏢什麼的都屏退在外面。
“陸老弟,這一次醫學研討會,日本人肯定會從中大做文章,而輿論宣傳這一塊,現在就算有外資背景的報社都難逃監管的命運,前一陣子《中美日報》和《華美晚報》被‘76’號的漢奸特務打砸就是一個訊號。”谷竹軒道。
“谷老哥,你覺得局勢會不斷的惡化?”
“這是肯定的,日本對租界的垂涎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早晚他們是要進入租界的,利用‘76’號在租界內鬧事,逼迫工部局和公董局不斷的退讓,終歸有一天,他們會直接接管租界,到那個時候,租界這個孤島,就再也庇護不了你我這些人了。”谷竹軒道。
“那谷大哥,您的意思是?”
“陸老弟,咱們必須未雨綢繆了,倘若忍受不了這個屈辱,只有出走一途了,我們這些人,生於斯,長於斯,就算能出去,又能去哪兒,歐洲,美國,那是人家的地盤兒,去了那裡,我們還是要夾著尾巴做人,跟被日本人奴役又有什麼區別?”谷竹軒道,“人一旦沒有國家的庇護,走到哪兒,都會被人歧視,被人欺負。”
不得不說,谷竹軒能有這番認識,讓陸希言是刮目相看,這些幫會中人,能混出來的,真沒有一個是傻子。
他們有時候比很多精英都冷靜和聰明,看的也更透。
“谷老哥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陸希言看得出來,谷竹軒這是有話想要對自己說。
“陸老弟,就沒想過這上海那一天萬一沒有咱們立錐之地,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我一個醫生,只管治病救人,再就是做點兒實業,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摻和,日本人就算佔了上海,他們也不至於想要把上海的經濟搞亂吧,那樣對他們也沒有絲毫的好處。”陸希言雖然跟谷竹軒有合作,但有些話還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
“理是這個理,可如果哪一天日本人逼著你跟他們合作呢?”
“日本人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徵召我為軍醫,還是要入股我的公司?”陸希言呵呵一笑反問道。
“如果他們真的要入股你的公司,你會同意嗎?”谷竹軒盯著陸希言問道。
“除非我死了,否則,絕無可能。”陸希言道,讓日本人入股自己的公司,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是他的原則底線,那怕就是親手關閉自己的公司,都不可能接受日本人的入股的。
該有的原則底線還是要堅持的。
“好,有陸老弟這句話,老哥哥我就放心了。”谷竹軒鬆了一口氣。
“谷老哥,時間差不多了,我約了梅梅,您也知道的,女人是不能夠等的。”陸希言起身告辭道。
“陸老弟請便。”
“老哥留步。”
“怎麼樣,叔叔,陸董他怎麼說?”陸希言前腳離開,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