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言同志,以你判斷,最壞的局面到來還有多久?”胡蘊之十分認真的詢問陸希言道。
“不好說,就看德日之間的結盟達成什麼程度了,還有,德國人在歐洲能否取得絕對性的軍事上的優勢。”陸希言道。
“嗯。”胡蘊之點了點頭。
“老貓同志不久將要返回香港主持工作,可能會路過上海,護送工作將由我們來負責。”胡蘊之道,“到時候,你們可以坐下來談一下?”
“什麼時候?”
“具體時間沒有定下來,我也不清楚,只是用密電的方式跟我們提了一下。”胡蘊之道。
“嗯,現在的上海不一樣的,‘76’號的爪牙遍地都是,而且這些人過去都是經驗吩咐的老特工,老貓過境,咱們一定要小心,迎接和護送的方案絕對要多幾套備用的。”陸希言點了點頭。
“放心吧,走的路線和護送的人選我這裡都至少制定三套以上備用,保證不會出岔子的。”胡蘊之道,他也是老地下了,素來大膽謹慎,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莽撞衝動,不計後果的年輕毛頭小夥子了。
“老胡,你手下還有人,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老馬和砂石場的人,我手下有什麼人,你會不知道?”胡蘊之一瞪眼道。
“行了,不跟你扯了,蘇老闆要的一批特效藥,你趕緊給人家送過去,別把事兒耽誤了。”陸希言道。
“放心吧,這兩天就送過去。”胡蘊之點了點頭,這蘇老闆就是蘇南,他已經調到江北了。
不但跟陸希言有書信來往,還建立了電臺聯絡,當然,建立這個聯絡關係也是上級同意下的。
只不過,這蘇老闆還不知道一直在暗中給他提供情報和物資資源的“判官”,就是給他動過手術的陸希言。
雖然書信是透過寶豐魚行轉過來的,但真正知曉陸希言身份的,在上海的“藏鋒”小組裡只有胡蘊之,老馬以及刺魚三人!
……
轉眼間,立秋了。
立了秋之後,早晚的氣溫要比白天稍微涼快了一些,不過這白天的氣溫還是居高不下,而且還是悶熱。
幸虧科技的進步,發明了電扇,給人們在炎熱的夏季送去的清涼的風。
詹森已經被抓進‘76’快一個星期了,受盡了百般酷刑,卻只承認自己開槍殺了紀雲清,其他的一概不說,骨頭之硬,令‘76’號的特務們都十分欽佩。
按照租界的法律,詹森是在租界殺了人,應該交給工部局警務處收押,然後有租界方面提起公訴,交由特區高等法院審理判刑。
但是,特區法院是重慶政府委派的,而且英法等國並沒有跟南京的梁鴻志政府和江筱庵為首的上海特別市政府有任何外交關係。
所以,詹森即便是證實放了殺人罪,也不應該由‘76’號來完成私刑,而紀雲清又不是日本僑民或者軍人,也不符合租界跟日本憲兵隊簽署的引渡條令。
但是,“76”號不放人,而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務處有沒膽子去找‘76’號要人,這件案子引起外界不少詬病。
“76”號這是公然的跟工部局搶奪租界的執法權,此例一開,日後只怕更多的案子會紛紛效仿。
但是工部局除了抗議之外,毫無辦法。
而淺野一郎的耐心也隨著孫亞楠被“軍師”調離上海之後,漸漸的消失了,紀雲清的案子必須有一個了結。
他很快就跟林世群達成了共識,既然紀雲清真正的死因是詹森開的那一槍,那就把罪名全部按在他的頭上。
將詹森秘密處決,也算是給紀家和紀雲清的徒子徒孫們一個交代。
……
“秘密處決詹森,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
“還不清楚,訊息是飛鳥偷聽凌之江跟陳明初談話的時候聽到的,馬上就報告了上來。”郭漢傑彙報道。
“他這麼做不怕被發現?”
“飛鳥現在深的凌之江信任,很多時候都帶著他,說話的時候也不避開。”郭漢傑道,“這其實也不算是偷聽。”
“還是小心為好,我們費勁心思把一個人安插進‘76’號不是那麼容易的,現在也只有他能夠離機密最近了,他的作用太大了,決不能出事兒。”陸希言叮囑一聲。
“明白,我會讓小蜜蜂嚴厲叮囑他的。”郭漢傑點了點頭。
“行了,有什麼訊息,馬上通知我,孫亞楠到南京了嗎?”
“按照您的吩咐,去蘇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