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個小包房是小店為一些熟客預留的,看今天這個時候也不早了,估計也沒有人來了,既然您需要,我就安排它先給您了。”
羅耀祖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微笑的解釋道。
“老闆真會做生意。”陸希言微微一頷首,讚了一聲。
“先生,就是這間了,您裡面請。”拐了兩三個彎,羅耀祖推開一扇門,做了一個迎請的姿勢道。
“老闆,你這包房的路可真是九曲十八彎,挺饒的呀,我這走過來一遍,都不記得這回去的路了?”陸希言呵呵一笑,抬腳走了進去。
“先生,您說笑了,我這個酒館小,得把所有空間都利用起來,才能坐得下更多的客人。”羅耀祖麻利兒的上前,取了反扣在桌上的茶杯,倒了兩杯茶水道,“兩位,天熱,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老闆,我們倆這是第一次來,您應該是看出來了吧?”
“是,兩位對小店來說,的確是第一次見。”
“那老闆不介紹一下你這店裡的招牌菜,我們倆若是吃的好了,以後那可要常來光顧的喲。”陸希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臉上滿是笑意道。
“那敢情好,小店做的都是家常菜,可能先生吃慣了山珍海味,一時嚐個鮮還覺得不錯,但吃的時間長了,那也會覺得膩的。”
“你這老闆還真是會說話,把你們最拿手的菜上來幾個,另外,再給來一壺好酒。”陸希言哈哈一笑道。
“先生,咱這酒館沒有別的酒,就只有一種,東北的燒刀子,不曉得你們喝不喝的慣?”
“燒刀子,一聽這就是烈酒,小磊,咱們嚐嚐?”陸希言道。
“行呀。”
“那您二位稍等,我去廚下吩咐一聲,儘快給您上菜。”羅耀祖微微一彎腰,滿臉都是做生意人的那種公式化的微笑。
“先生……”
陸希言給了閆磊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輕的站了起來,四下裡仔細檢視起來,當然,所有東西都是輕拿輕放的。
尤其是他們所坐的桌子,檢查的最為仔細。
果然,在桌子底下,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陸希言看到了一個藥瓶差不多大小的黑色小盒子,就粘在桌子底下。
陸希言招呼閆磊彎腰下來,他看到這個東西,那也是大吃一驚,連忙伸手掩住了嘴巴。
……
“怎麼樣,他們在說什麼?”
“沒有說話,只聽到敲擊桌面的聲音,還有在喝水……”
“繼續監聽,不要放過任何一絲動靜。”羅耀祖吩咐一聲,他其實也有些把握不準,陸希言不應該在溫莎旅館,處在嚴密保護當中,怎麼會跑到他這個酒館來了呢?
難道說昨天跟蹤小浩的人跟他有關係?
如果是這樣,那自己該怎麼辦,瞞只怕是瞞不住了,難道要和盤托出嗎?
羅耀祖也沒有完全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太突然了。
……
小包房內,閆磊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道:“先生,咱們現在怎麼辦?”
“隨機應變。”陸希言也在桌上隨即寫了四個字。
“萬一他們在飯菜中下藥?”
陸希言搖了搖頭,孟浩極力隱瞞的存在,那應該不會對自己有敵意,否則,以孟浩的性格,是決不允許的。
剛才那老闆的眉宇間,陸希言似乎看到一絲孟浩的影子,難道,這老闆是孟繁星、孟浩兩姐弟的舅舅羅耀祖?
越想越覺得像,兩個人眉宇間那個神情,還真是有七八分相似,都說外甥像舅舅,這古人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如果他就是羅耀祖,那他也是孟繁星的舅舅,按照輩分來說,他也應該叫一聲“舅舅”的。
弄不好,還是一家人。
但是這個“舅舅”只怕還會有另外的身份,能夠搞到如此先進的竊.聽裝置的,只怕不會是自己同志,這一點他還是瞭解的,那是軍統?
軍統在上海的情況,他不瞭解的還真不多,除了一些單獨潛伏的小組,這倒是有可能的。
羅耀祖如果是軍統,為什麼回窩在這一個小酒館裡,他是有什麼秘密任務嗎?
陸希言一時間也猜不透。
中統?
中統那邊,他就不是很熟悉了,中統那邊的特工幾乎都被‘76’給策反了,要不然‘76’號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展壯大,光靠吳四寶和紀雲清手底下的那些青幫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