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忍者?”孟繁星並非是一般地下工作者,本身又是在上海這樣的大城市長大的,見識和見聞自然要廣一些。
上海灘日本浪人橫行,忍者是日本武士中一個很古老的職業,專門從事黑暗工作的,就跟特工性質差不多。
雖然平時接觸不到,但聽都是聽過的。
自己丈夫居然被這樣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給盯上了,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希言,日本忍者為什麼會盯著你,難道你的身份暴露了?”孟繁星很吃驚,若是陸希言身份暴露了,那危險可就更大了。
“不是,如果我身份暴露,也輪不到這些人來對付我,那得是特高課和‘76’號的事情。”陸希言道,這一點基本判斷還是有的,對付他一個這樣的公眾人物,犯不著動用這麼神秘的組織。
“那是為什麼,這些人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找你的麻煩?”
“是,這些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找我的麻煩,這說明我身上一定是有令他們感興趣的東西。”陸希言點了點頭,是時候該告訴孟繁星一些情況了。
“梅梅,你還記得我跟章嘯林公開交鋒的時候,住在溫莎旅館被人襲擊的事情嗎?”陸希言問道。
“記得,法捕房不是到現在還沒破案嗎,難道說……”孟繁星反應很快,馬上就聯想到了。
“你猜的沒錯,就是他們襲擊的溫莎旅館。”陸希言道,“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做,後來經過我暗中的調查,終於發現了一絲端倪,事情還得從我組織志願醫療隊去梅龍鎮隔離區說起……”
“希言,你的推斷是真的嗎,這也太可怕了,這些日本人也太喪心病狂了。”孟繁星憤怒異常道,“我之前也從東北的同志提過日本人在哈爾濱進行細菌實驗的訊息,但都沒有確切的證據,也沒有人見過,沒想到,他們真的做出這種毫無人性的事情。”
“對他們而言,只要能贏得戰爭的勝利,過程和手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反正歷史最終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只要不消滅了證據,數十年之後,誰還會記得他們曾經做過這些滅絕人性的事情呢?”陸希言道。
“可是希言,你為什麼不把這些事情公佈出去呢,這霍亂根本就是日本人釋放的,讓全世界都來譴責這種卑劣的行徑!”孟繁星義憤填膺道。
“沒有證據的話,說出去非但不會有人相信,還會給自己招來禍患,而且,一旦從我口中說出,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陸希言道。
“那什麼才是證據?”
“起碼有人證和物證吧,我們現在也只能是憑藉一些打聽到的情況和訊息做出的推斷,還有,這一次引起霍亂的霍亂弧菌的菌種的對照研究,但這只是間接的證據,不能說明什麼。”陸希言解釋道。
當然,陸希言可以偽造證據,而且造的比真的還真,可是假的終歸是假的,那樣反而給對方找到反擊的藉口,即便最終事實是真的,那也沒有人相信了。
這也是陸希言不敢貿然公佈的原因,此事他也彙報給南方局和中央了,中央也同意了他的意見,暫不公佈,至少要等抓到實質的證據,才能對外公佈。
如果沒有過硬的說服力,以現在雙方掌握的輿論的力量對比,可能會適得其反,而且還會促使對方銷燬證據,到時候想要查證的話就更加困難了。
“我們採集了一批霍亂弧菌菌種,原本是打算秘密研究對照,找出這一次霍亂爆發的根源,但是,因為公司購買的培養菌種的瓊脂和實驗裝置洩露了痕跡,讓日本人發現了,所以,才有後來的襲擊溫莎旅館的事情。”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孟繁星道。
“所以,我現在越發肯定我的判斷了,三個月前的這一場爆發在上海周邊地區的霍亂時疫就是日本人釋放的,他們很有可能是在做小範圍的投放試驗,以檢測自己研製出來的霍亂病菌的擴散和感染力。”陸希言道。
“那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呢,殺了你,這些證據也還在呀?”
“後來我也想過了,他們襲擊溫莎旅館未必就是想要殺了我,他們極有可能想要綁架我,然後透過我獲知菌種和實驗室的位置,然後將證據徹底毀滅,當然,他們最終也未必會讓我活下來。”陸希言分析道。
“蒙安公司的藥品研發實驗室!”孟繁星驚呼一聲。
“聰明,溫莎旅館遇襲後,我馬上暫停了實驗室的研究工作,所有菌種標本和研究資料全部封存轉移,並且直接宣佈公司成立了藥品研發實驗室。”陸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