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
“嗯?”陸希言猛的坐了起來,一下子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一睜眼,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郭漢傑,立馬鬆了一口氣,“漢傑,是你呀,嚇我一跳。”
“先生,我看您這一頭汗,怕您生病了,所以趕緊把您叫醒了。”郭漢傑臉色擔憂道。
“我出了一頭汗?”陸希言眼神奇怪看了對方一眼,趕緊伸手摸了一下額頭,果然是滿手都是汗水。
“可能是太熱了,對了,幾點了?”
“剛過六點。”
“六點,我也該起來了,一會兒得去上班了。”陸希言從床榻上下來,“漢傑,丁二哥他們安全了嗎?”
“您放心,他們已經到達安全屋了,正在休息呢。”郭漢傑道。
“這我就放心了,你去打個電話給閆磊,讓他通知麻小五二十分鐘後到玉壺春接我上班。”陸希言吩咐道。
“您一個人去玉壺春吃早餐?”
“嗯,反正順路,我悄悄的走,這會兒也沒人看見。”陸希言道。
“要不然,我陪您去?”
“別,要是讓人看見,反而不好,我跟你一個經營舞廳的攪在一起,那會引起別人懷疑的。”陸希言穿上衣服,拿起衣架上的帽子道。
“我送您。”
……
“老闆,一籠生煎包。”
“喲,陸博士,有日子沒見您來買生煎包了。”玉壺春的老闆一瞅陸希言,驚喜一聲。
“是呀,老闆生意不錯呀。”陸希言呵呵一笑,他今天穿的是長褂子,看上去不像是個醫生,更像是一個文化人。
“這年頭,能混口飯吃就不錯了。”老闆長嘆一聲,“您的生煎包,拿好了。”
“謝謝!”
陸希言提著牛皮紙袋裝的生煎包,去馬路對面的餛飩店,又要了一碗餛飩,坐下來,吃了起來。
冷不丁的,肩膀上被人輕輕的一拍,嚇了他一跳。
“姐夫,還真是你?”扭頭一瞅,居然是孟浩,他穿著灰色的褲子,格子襯衫,還戴著一副墨鏡兒,整的跟一個上海小開模樣。
“浩子,你怎麼在這兒?”陸希言自然是有些驚訝,這個時間點,孟浩不是應該去巡捕房點卯嗎?
“姐夫,昨晚你沒回家吧?”
“嗯,沒回,怎麼了,你姐又不是不知道。”陸希言低頭吃了一口餛飩道,“你吃早飯沒,沒吃的話,要一碗?”
“那敢情好,我就等著你這句話了。”孟浩不客氣的在陸希言對面坐下來,手指陸希言喊了一聲,“老闆,給來一碗餛飩,記這位客人賬上。”
“好咧!”
“姐夫,昨晚出大事兒了,你知道嗎?”孟浩坐下來,壓低了聲音對陸希言道。
“出啥大事兒?”
“日軍一個攜帶重要情報的情報官在去機場的路上遇襲,失蹤了,隨行護送的副官和憲兵全部被打死了,現在全城戒嚴,大搜捕呢。”孟浩道。
“哦。”陸希言吃一口生煎包,一副跟我沒有關係的表情。
“姐夫,你就不好奇嗎,這件事是誰幹的嗎?”孟浩盯著陸希言問道。
“誰幹的?”
“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不過,真的佩服幹這事兒的人,膽子真大,敢在日本人眼鼻子底下殺人。”孟浩興奮的說道。
“餛飩來了,趕緊吃,吃完趕緊上班去,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陸希言將老闆送來的餛飩往孟浩面前一推道。
“哦……”
“等等,你怎麼知道日軍情報官遇襲的事情?”陸希言忽然心中一動,昨天晚上才發生的事情,按道理,這麼丟人的事情,日軍方面應該拼命遮掩訊息才是,怎麼可能弄的人人皆知?
“我這個……”
“是耀祖舅舅告訴你的吧?”陸希言一言就道破了孟浩的小心思。
“姐夫,我只是擔心你。”孟浩臉色訕訕道。
“你擔心我什麼,我一晚上沒回去,是不是去截殺日軍情報官了,是不是?”陸希言吃完了,掏出手帕來擦了一下嘴道。
“姐夫……”
“我知道你跟耀祖舅舅關係親厚,但你凡是也要多一個心眼兒,知道嗎?”陸希言道,“這裡還有兩個生煎包,我吃不下,你把它吃了吧。”
“知道了,姐夫。”孟浩點了點頭,他又不笨,當然明白陸希言話裡的意思,是羅耀祖懷疑陸希言,但他又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