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叫你個大頭鬼,兩個醉鬼到時候,我可扛不動。”陸希言瞪了他一眼。
“不是,你怎麼把人帶回咱家來了?”
“我又不知道他家在哪兒,去巡捕房問了,也沒人知道,你要是知道,告訴我一聲,我送他回去?”陸希言揹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唐錦走進了院子。
“我哪兒知道。”孟浩訕訕一笑。
“那我只能把他先放在你這兒了,給他弄個客房,睡一覺,明天一早起來就好了。”陸希言把車鑰匙丟給孟浩道,“明早你送他一起去上班。”
“不是,安子哥你咋回去?”孟浩問道。
“我的腳踏車就在後備箱裡,我騎回去就是了。”陸希言呵呵一笑,他雖然算不到唐錦會喝成這樣,但也沒想過要讓唐錦送他回去。
“那你路上小心點兒?”
“知道了,照顧好他,這可是個好機會。”陸希言拍了一下孟浩的肩膀,說道。
取了車,陸希言往家趕。
差不多快十點了,才返回藥店。
樓上亮著燈,孟繁星一直在家裡等著他。
一身酒氣,但是這一次孟繁星沒有說什麼,直接就去給他放了洗澡水,把一身酒氣沖刷乾淨後,陸希言穿著浴袍,披著一件外套走進了書房。
“梅梅,有些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陸希言想說,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今天他讓孟繁星打這個電話,就知道,自己無法再隱瞞下去了。
其實孟繁星心裡也在劇烈的活動著,今天在震旦大學上課的時候她都有些分心了,很多不敢想的念頭不斷的在她腦海裡翻滾。
她甚至有些害怕。
她害怕陸希言有第二個身份,最讓她擔心的是,如果陸希言是重慶方面的,那她該如何面對。
她不知道,因為她真的不知道。
“你還記得除夕那天下午,我們正要收拾準備回家吃飯,突然來了一個受了槍傷的病人嗎?”陸希言問道。
“記得,當時我和小浩就在樓上打掃衛生呢。”孟繁星點了點頭。
“這個受了槍傷的病人叫譚四,是鐵血鋤奸團中人。”陸希言緩緩道。
“譚四!”孟繁星一驚,組織上派他來上海,自然事先做夠一定功課的,像譚四這樣的人物那是一定有了解的,否則豈不是兩眼一抹黑。
“梅梅,你知道譚四?”
“聽說過這個人,剪惡除奸,江湖上很有名氣,是一條好漢,不過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孟繁星點了點頭。
“譚四負傷,是因為刺殺上海維新政府市長蘇希文,他們被是日本便衣追殺,逃進了法租界,正好來到咱們的診所。”陸希言道,有時候他也不相信巧合,不過,冥冥之中,確實有一種力量在左右著。
“刺殺蘇希文的事兒我也從報紙上看到了,沒想到是他們做的!”孟繁星點了點頭。
“第二天,大年初一,我臨時出了一趟急診,還給你們留條了,你還記得嗎?”陸希言又問道。
“記得,你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難道是……”
“譚四傷情出現變化,他們讓我去給他處理了一下,這一來二去的,我們就算認識了。”陸希言解釋道。
“那後來覺醒報社的事情?”孟繁星猛然明白過來。
“你猜的沒錯,我就是去請他們幫的忙,要不然憑我一個只會拿手術刀的大夫,如何能從覺醒報社把那些證據偷怕了,再給拿出來嗎?”陸希言點了點頭。
聽到這裡,孟繁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只要陸希言不屬於重慶方面,那一切都好辦。
“後來,我們一直都有聯絡,他們幫了我,我怎麼的也投桃報李,幫幫他們,所以,這一次,我讓你打這個電話,就是給譚四示警。”
“難道亞爾培路刺殺周源泉也是他們做的?”孟繁星不禁有些敬佩起來,刺殺漢奸,這無論如何都是一種英雄行為。
“不是,亞爾培路的刺殺不是譚四他們,是軍統。”
“軍統?”孟繁星驚訝道。
“日本人抓了軍統一個潛伏人員,利用他指證這一次刺殺周源泉元兇是鐵血鋤奸團其中一人,企圖挑起軍統跟鐵血鋤奸團的相互仇殺,然後坐收漁翁之利!”陸希言解釋道。
“好歹毒的心計!”孟繁星驚呼一聲。
“軍統方面跟鐵血鋤奸團本來就有舊仇,日本人正是利用這一點,讓我們自己先打起來,這樣他們就可以輕鬆的削弱我們的抗日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