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你的仁慈遠超過我們的想象,你又洞悉人心,為了你明瞭舒昀的生命和他的心靈的一切,求你大發慈悲……”
舒昀的葬禮上,萬爾典神父親自帶領送行的親友為他祈禱,送別這最後一程。
落葉歸根。
入土為安。
“小舒,你安心去吧,害死你的人我一定會追查下去的。”陸希言將一束鮮花放在了舒昀的墓碑前。
“小陸,你已經盡力了,這件事也不能怪你。”鄺志安教授眼圈紅紅的道。
“鄺教授,您也多注意安全,這個亂世,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太多的危險了。”陸希言提醒道。
“我知道,小陸,你也要多加小心。”鄺志安教授點了點頭。
“走吧,該回去了。”
……
從墓地出來,就看到路邊一輛熟悉的汽車,唐錦,一個人,背靠著車頭,手裡夾著一根香菸,顯然是在等他。
“鄺教授,您先回去,我有事過去一下。”
鄺志安點了點頭,他是認識唐錦的,陸希言是巡捕房的顧問,肯定有事兒,不然人家怎麼找到墓地來了。
“唐兄,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上車,說話。”唐錦一甩手,扔掉手中的菸頭,踩滅了,招呼陸希言一聲。
“怎麼了,這是,看起來你心情不錯,昨晚的行動成功了?”陸希言瞧出來,唐錦似乎並沒有因為昨晚的行動失敗而影響到心情。
“昨晚的行動,別提了,讓人截胡了。”唐錦臉色不由的一黑,這事兒,幸虧沒多少人知道,否則真是丟人了。
“截胡了?”陸希言假裝吃驚道。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來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居然半路上把人給弄走了,連我安排的汽車也給開走了。”唐錦罵了一聲。
“不會是你找的人監守自盜吧?”
“他們還不敢,給齊桓訊息了,他們剛要把人帶過來,就被一群蒙面人拿槍給圍了,人就被對方給搶走了,車也一塊兒開走了,他們也沒辦法,把定金給退回來了。”唐錦解釋道。
“這麼說人還是被弄出來了?”
“沒錯,我估摸著不是軍統就是鐵血鋤奸團乾的,這兩家是怎麼得到如此準確的訊息呢?”唐錦懷疑道。
“呵呵……”
“陸老弟,你笑什麼?”
“煮熟的鴨子飛了。”陸希言哈哈一笑。
“是呀,本來還想發一筆橫財的,結果現在是人財兩空,不過,看到淺野一郎今天那個如同死了爹媽,氣急敗壞的臉色,老子我心情又舒暢多了,一個字,爽!”唐錦一個油門猛踩下去,哈哈哈大笑。
“人丟了,記者招待會怎麼辦?”
“當然是取消了,沒了人證,他說什麼都不能取信別人,在如此嚴密的保護下,弄丟了證人,這個責任也得他來背,跟我們法捕房無關。”唐錦道。
“那唐兄來找我做什麼呢?”陸希言不明白,這個訊息派個人說一聲,犯不著唐錦親自跑一趟吧。
“我來找你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做?”唐錦道。
“還有下一步?”陸希言驚訝道。
“當然了,陸老弟,這事兒咱們既然做了,那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必須把淺野一郎給徹底的趕出法租界。”唐錦道,“否則,咱們便永無安寧之日。”
陸希言略微一思索,明白唐錦的企圖了,淺野一郎一天待在法租界,就有可能查出來昨晚的事情誰在背後搗鬼。
這事兒唐錦雖然沒有親自出面,可齊桓是他的下屬,而且找的是江湖上的人,難保不會被人知道。
殺人滅口的事情肯定不是唐錦首選,否則他也用不著來找自己商量了,因為一旦弄不好,反而會直接暴露了自己。
那唯有第二個選擇,就是陸希言曾經提過的,把淺野一郎踢出法租界。
當初是陸希言建議唐錦開口子,讓日本人進來的,現在,又要幫著把人給踢回去,這似乎是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當然,當時放進來是有放進來的打算,現在踢出去也是有踢出去的理由。
“那個錢佩林是軍統的人?”
“應該可以確定。”唐錦點了點頭,“否則,呂班路上的巧手五金工具行的滅門案如何解釋?”
“錢佩林被抓,供出亞爾培路刺殺周源泉的案子是鐵血鋤奸團所為,並且還提供鐵血鋤奸團核心人物瘦猴老六的情況,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