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軍師不在,沒了主心骨,我現在只能勉力維持,三哥和老五暫時撤出了法租界,其他人,能藏的都藏起來了,還有一些根本沒法藏。”
“什麼意思?”
“原來虎頭幫是上海灘碼頭,人力車以及工人苦力的最大的幫會,解散後,一部分跟跟隨九哥去了兩廣,一部分則組建了‘鐵血鋤奸團’,幫會散了,可兄弟們還有聯絡,有時候也會暗中幫我們做事兒,這些人拖家帶口的,想撤都沒法撤。”譚四解釋道。
鼎盛時期,虎頭幫號稱十萬人,就算幫會散了,這些人可大部分都還活著呢,曾經的歷史也抹不去。
“軍統會拿這些人報復?”
“軍統他們做事只求結果,不問過程,而且不折手段,暗殺,綁架,勒索,販賣煙土,走私,什麼都幹,他們過去就是披著官衣的土匪。”譚四道。
“一旦你們跟軍統開戰,那得益的肯定是日本人,而且日本人分明是想讓你們在租界內動手,他們除了想坐山觀虎鬥,坐收漁人之利之外,還想著逼英、法兩租界當局對鎮壓你們,達到他們借刀殺人的目的。”陸希言道。
“好歹毒的計謀!”譚四咬牙切齒道。
“四哥,眼下只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化解這一次危機。”陸希言道。
“陸大夫,你說。”
“能不能跟軍統坐下來談,把日本人的陰謀揭露出來,只要我們自己腦子清醒,不上日本人的當,他們就只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陸希言建議道。
“其實軍統方面曾經派人傳話,要見軍師,但我給拒絕了。”譚四道。
“拒絕,為什麼?”
“軍統的戴雨農一直想收編我們,軍師沒同意,只是跟他們達成井水不犯河水的協議,當時我懷疑,這可能是軍統的一次陰謀,借日本的人手逼我們就範。”譚四解釋道,“戴雨農可是此道高手,我們不得不防。”
“戴雨農?”
“就是軍統的頭子,軍統的人都叫他戴老闆,陸大夫你是留洋回來的,不知道此人也是正常的。”譚四道。
“此人如此厲害?”
“當然,他還跟九哥是拜把子的弟兄呢,如果不厲害,豈能跟九哥稱兄道弟?”譚四道,“正因為如此,九哥才死在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手中,可恨呀!”
“九哥是此人害死的?”陸希言驚訝道。
“沒錯,我們鐵血鋤奸團上下誰不想生啖了此賊的血肉,為死去的九哥報仇!”譚四道,“若不是日寇犯我中華,軍師相忍為國,又怎麼與軍統達成井水不犯河水的協議?”
陸希言默然,他當然明白,此時若軍統跟“鐵血鋤奸團”在上海掀起血戰,那得便宜的必然就是日本人。
而這也是淺野一郎陰謀的目的所在。
“日本人的陰謀已經發動了,秋山雅子又知道你們的一些情況,如果你們真的跟軍統開戰的話,日本人就更有藉口插手租界的事務了。”陸希言道,日本人這一次可不止一箭三雕這麼簡單。
“陸大夫,現在只有軍師出面才能掌控局面,主意是你出的,這個責任也應該你來負。”譚四道。
“四哥,你這不是耍無賴嘛?”陸希言聞言,氣的有些瞠目結舌。
“沒辦法,我譚四資歷威望都不夠掌控全域性,一旦開戰,我也僅僅能約束一部分人,其他人我很難約束的,畢竟大家都是有仇恨的,他們不聽我的,但是聽軍師的。”
“那你以軍師的名義給他們下令就是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不見到軍師本人,你覺得這些人會信嗎?”譚四抬頭看了陸希炎一眼。
“我連秋山雅子都瞞不過,還能瞞過你軍師的手下?”
“裝病你會不會?”
“裝病?”陸希炎一愣,譚四這是讓自己裝病,病中的人跟正常的情況有些差異,這完全可以理解,這倒是個好辦法。
“今晚我會召集鐵血鋤奸團在上海主要負責人,這些人當中,有些我見過,有些我也不熟悉,他們直接受聽命于軍師,陸大夫,你得來。”譚四道。
“那本花名冊上的?”
“對,就是那本花名冊上的,有名字的,我認識的,還能知道一些,一些陌生的,我就不認識了,你要早一點兒來,我約了他們八點到凱旋門舞廳,老六來接你!”
“什麼,你還讓老六出來?”
“放心,他要願意的話,連我都認不出他來。”譚四道,“陸大夫不是見識過了嗎,那不過是他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