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灼灼的看著江志鈞。
江志鈞被盯得有些發毛:“區座,您不會是懷疑我吧,我跟您多少年了,背叛您,我有什麼好處?”
“我也覺得不可能是你,叛徒應該就是凌之江和錢佩林這二人中的一個,甚至有可能兩個人都是。”鄒淮道,“我該走了,如果你有什麼情況,去大禮拜堂……”
“好,我明白了,區座,您現在住的地方安全嗎,要不要我給您安排一個安全屋?”江志鈞道。
“不用了,我現在住的地方挺安全的,你就不用操心了。”鄒淮微微一笑,戴上禮貌飄然而去。
……
“喂,老凌,到了嗎?”
“我到了,區座,您人呢,同芳裡地方這麼大,我怎麼找你?”電話裡,一聲急呼吸的聲音傳來。
“望你身後看,第二個弄堂口往裡走,有個回春堂藥鋪,我在那裡等你。”鄒淮的聲音傳來。
“好!”
凌之江按照鄒淮說的,第二個弄堂口往裡走了大概有七八十米,果然看到一個布簾子招牌挑在外面。
回春堂藥鋪,字型漿白,看樣子是有年頭了。
凌之江走到門口,稍微遲疑了一下,抬腳走了進去。
……
“我用錢收買了吳四寶,他配合我演了這一齣戲,至於他老婆怎麼知道的,那我就不知道了。”鄒淮將自己脫困的經過說給凌之江聽,當然是加工過的了。
吳四寶貪財,人所共知的事情。
“可是區座,聽說吳四寶手下死了好幾個……”
“不掩飾一下,怎麼能讓紀雲清那個老鬼相信呢?”鄒淮信誓旦旦的道,除非有人私通紀雲清那邊,否則,凌之江他們只怕很難知道真相。
那天晚上的營救行動計劃周密,果斷而迅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唯一的意外就是,吳四寶和於秀珍兩口子當街開撕,還動了槍,驚動了滬西警署和租界巡捕,上了次日最大的花邊新聞。
“區座,那您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懷疑我們當中有叛徒,所以,我暫時還不能回去,趙立軍那裡只怕也不願意看到我回去。”鄒淮冷冷的道。
“趙區長這一次做到實在太過分了,您雖然被撤職了,但還沒有正式離任,他就這樣見死不救,下面的許多弟兄都寒心了,誰能保證每一次出任務都能安全的回來,您這樣的他都不救,何況我們?”
“說到底,這次劫紀雲清的煙土並不是上峰的任務,是我私下的行為,趙立軍拒不救援,也有他的理由,老凌,以後我不在了,你好好幹,別讓人瞧不起咱們颶風隊。”鄒淮語重心長一聲。
“區座,您不在,我們幾個覺得幹什麼都不痛快……”
“少給我在這裡煽情,你們又不是我的私人部曲,不管上峰怎麼處置,你都不要幹蠢事兒,聽明白嗎?”
“明白,區座。”
“不要再叫區座了,我已經不是了。”鄒淮嚴厲的指正道。
……
“鄒兄,剛才這一幕表演真是感人肺腑。”後面簾子一挑,譚四拍著手從裡面走了出來。
“讓譚四哥見笑了。”鄒淮摸了一下眼角道。
“這個凌之江只怕也是個戲精,這種人,擅長演戲,也擅長見風使舵,就算不是他出賣的你,我敢保證,他這一回去,馬上把你的事情報告給趙立軍,邀功請賞呢!”譚四嘿嘿一笑。
“他不說也就罷了,如果說了,只怕趙立軍未必回信。”鄒淮冷笑一聲。
三個人,江志鈞那邊直接告訴他,懷疑凌之江和錢佩林其中一個是叛徒,而給凌之江的則是他脫困的錯誤資訊。
至於錢佩林哪兒,尹平帶著那隻花瓶去了當鋪。
見到尹平,錢佩林已經是嚇了一跳,再看到尹平帶來的花瓶,他就更是忍不住驚的抽了一口冷氣。
這花瓶是去年鄒淮接任上海區區長的時候,他送的古董花瓶,當時花了他三百大洋買的呢。
鄒淮讓尹平過來把他送的花瓶當了,這什麼意思?
無論錢佩林怎麼旁敲側擊,尹平都以“安全”為理由,把話都堵回去了。
最後尹平帶著五百大洋離去了。
……
“五百大洋,這錢掌櫃可是夠大方的呀。”
“當初他送我這個古董花瓶,我找人打聽了一下,價值在三百大洋上下,不超過這個數兒。”鄒淮道,“這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古董的價格起碼跌了一半兒以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