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清是老狐狸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傳言的,他也不會輕易去相信趙立軍,但是,這種人也是最自負的,他相信自己的分析和判斷,那我們就找一個讓他分析判斷的理由。”譚四笑道。
“我都窮的要當陳明送我的古董瓷瓶了,說明這一次我在吳四寶身上花了多大的代價才脫身,哈哈哈……”鄒淮笑道。
“鄒兄,是時候聯絡一下趙立軍了。”譚四道。
“嗯。”鄒淮點了點頭,雖然他是過去式,可關係還在上海區,他玩失蹤,重要有個理由,否則就算回重慶,也不好解釋。
……
對趙立軍而言,鄒淮脫困,手底下還有一支可用的人馬,這讓他感到一絲不安和警惕。
鄒淮畢竟在上海區長的任上時間不短,暗中培養出一支秘密力量,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只是這支人馬多少人,由誰領導,上海區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只有鄒淮一個人知道,或者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鄒淮副官尹平。
但是,尹平自從去見了陳明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他跟鄒淮一樣,再一次消失在他的視線內了。
這就更加確定,鄒淮手裡掌握著一支隱秘的力量,這支力量鄒淮沒打算交給自己,那麼他要交給誰呢?
新來的區長王天恆?
想到這裡,趙立軍心裡不由的籠罩上一層陰霾。
“區座,樓下的信箱裡發現了這個?”王興國敲開趙立軍辦公的地方,走進來,遞上了一封沒有任何署名的信件。
“檢查了沒有?”
“還沒有。”王興國搖了搖頭,軍統對郵件檢查有一套程式,其實很多情報都是從郵件中獲取的。
畢竟在這個時代,郵件是通訊的主要渠道,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用得起電臺,尤其是長途通訊,在不通電話的地方,寫信是唯一的途徑。
而且很多秘密的聯絡都是透過信件也完成的,這可以保證即便是信件被發現了,源頭也無法追溯。
“小心一點兒。”趙立軍吩咐一聲。
王興國點了點頭,找了一副白手套,酒精燈,水杯,將水燒開後,引蒸汽將信封的封頭弄潮,漿糊受潮之後,就粘不住了,這樣可以在不損害原件的情況下,開啟信封,看到裡面的信件,如有需要,還可以恢復原樣。
軍統內,有專門負責郵電檢查的部門,就是幹這個事兒的。
這是一門技術活兒。
“區座,是鄒長官的親筆,這筆跡我認的。”剛一拆開,王興國就驚呼一聲。
“給我。”趙立軍一伸手,將信箋從王興國手中搶了過去。
看完信後,趙立軍臉色鐵青。
因為,鄒淮在信中提醒他,在軍統內部有人私通漢奸紀雲清,讓他小心,別被自己人坑了。
鄒淮還說了,他暫時不會跟他見面,等新任區長到了,他自然會露面的,這麼做也是為了自身安全著想。
請趙立軍代區座代為稟告戴老闆,他目前是安全的,並且停止一切活動,安心等待新區長到任,再回重慶主動向戴老闆請罪云云。
趙立軍不相信鄒淮沒有能力聯絡重慶方面,所以這封信他必須的上報,否則,他就是故意的隱瞞不報。
“區座,怎麼辦?”
“報,一個字不落的上報。”趙立軍咬牙切齒道。
……
紀雲清跟吳四寶鬧翻了,而且這一次鬧的動靜有點兒大,從紀公館傳來的小道訊息說。
紀雲清把吳四寶兩口氣叫了過去,罵了將近半個小時,還打了吳四寶三記耳光。
吳四寶憤然之下,當場摔門離去。
於愛珍也追了出去,兩口子離開的時候都帶著一絲倉惶。
吳四寶就是紀雲清的爪牙,以往紀雲清出行,都是吳四寶擔任貼身的保鏢,可謂是忠心耿耿。
如今,紀雲清認定吳四寶兩口子故意演了一出苦肉計,放跑了軍統“鄒淮”,令他的損失巨大。
不但之前的損失未能追回來,更是得罪了軍統,日本人那邊對他也有些不滿,如此支援之下,還未能控制滬西歹土區域,尤其是協助打擊抗日分子方面,出工不出力。
16日,原中國通商銀行董事長,上海總商會會長,上海灘政商界的聞人江筱庵正式出任偽職。
就職典禮在原江灣的上海市政府大禮堂舉行,原上海市政公署被撤銷,更名為上海特別市市政府。
一時間,漢奸雲集,熱鬧非凡。